“操,怎么回事。”王彪不耐烦的喊道。
眼看着自己都快得手了,这破房子给我搞这出,市政厅的人就是一群干吃饭的,连个电路都修不好。
周围却是一片寂静,只有母女二人紧张的呼吸声和自己的说话声。
静悄悄的,隐隐有丝诡异。
王彪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咽了咽口水“你们几个怎么回事?怎么不说话。”
王彪努力睁大他夹在肉缝中的双眼,伸出双手向身边摸索。
一个人也没有,几个原本跟在自己身边的手下现在一个都没有。
怎么可能,几个大活人悄无声息的消失。
王彪隐隐感到一丝慌乱,这种感觉自从他十二岁的时候亲自拿炭笔刺穿了在他母亲身上的施暴者的眼睛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虽然当时他的母亲已经死了,但是他却感到一股难言的快意与巨大的悲伤交杂在一起。
从那以后,他加入了一个小帮派,专门帮上面的人处理一些事情,慢慢的帮派越来越大,他越爬越上,变成了一品中期的武徒,当上了贫民区的小头目。
在贫民区,他感觉自己就是神。
可现在,他感觉自己又变成了那个眼睁睁看着别人欺负他母亲的小孩,那个只能蜷缩在发黄的墙角的小孩。
“出来,出来!出来!!!谁他妈在哪装神弄鬼。”王彪怒吼着,青筋爬上了满是横肉的凶脸上,五大三粗的身形却止不住的后退到门那边。
黄婉柔直勾勾的盯着他的身后,惨白的脸上一双瞪大的眼珠异常的惊悚,仿佛有什么恐怖的东西发生。
她下意识的捂住女儿的眼睛,不让月月看到。
王彪只感觉到自己的脚后跟碰到了什么东西,他呆愣愣的顺着黄婉柔的眼神转身向后看过去。
月光照亮门前狭小的空间。
王彪魁梧的身体仿佛失去灵魂一般站着。
他的身下,黄毛的血红的舌头搭出嘴里,拉的老长,正被他踩在脚下,踩出满地板的血和其他白色流淌着唾沫的液体。
几个跟班也想黄毛这样,不知道什么时候,堆在他的身后,血液在他们身下缓缓流淌,滴成了一个小小的血泊。
看着几个手下的针刺一般剧烈缩小的瞳孔死死的盯着自己,王彪浑身哆嗦,顾不得去看看几人是否还活着,大叫一声,拖着脱到一半的裤袋手脚并用着爬了出房间。
“别杀我,妈,救我,求求你别杀我。”狭窄的楼道里响起一阵哭喊声。
原本横行霸道的街溜子现在却像个小孩一般喊着妈妈。
房间内的黄婉柔却没有笑出声来,她吞了吞口水,看着门口伸出一只手。
那只手骨节分明,肌肉虬结,虽然只露出了一只手,但是可以预见它的主人是何等的风采。
黄婉柔沉默的看着那只手将几具跟班的身体拖出房间。
既然他不想让自己看到,黄婉柔就不会去做多余的事情。
她一直是这样一个识趣的女人。
丈夫死后,婆婆一家嫌弃她们母女二人的时候她就识趣的带着女儿搬了出去。张无道受伤的时候她也识趣的不问。现在的她依旧保持这个优点。
肉体和地板摩擦的声音格外刺耳。
门外的手顿了顿,丢给了黄婉柔一个四四方方的物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