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元点点头,如是对卫弘赞许道:“既然如此,明日便以卫将军麾下的临邛军为先锋,若能攻下成都,老夫面见太子之后,即日封你为关内侯!”
如是这般,众人皆是一番欢喜。
只等今日的好酒好肉,养足了麾下将士的士气军心,明日一鼓作气攻下成都,挟制太子号令蜀中诸军,好诛杀那诸葛老匹夫!
等到这酒宴进行到了尾声,又有一人姗姗来迟,他入临邛城中直奔府衙而来,进了门之后,扫视了一圈,便将目光落到了卫弘的身上:“你便是临邛城的军候?”
喝到兴尽处的黄螟介绍道:“这是我的表弟,隗渠,甚是骁勇,先前进军到临邛东郊驻扎,你二人速速见过,好日后共谋大事也!”
哪知这隗渠丝毫不领情,拔出腰间的配剑,看着卫弘斥问道:“就是你派人伤了我麾下的部族,真是找死!”
卫弘恍然,原来此人就是当日在临邛东郊与自己火拼的贼寇统领。
有性命之忧,卫弘自然不会坐以待毙。
见到隗渠拔剑而来,曾在夷陵之战养成的警觉天性瞬间发作,腰间钢刀在电花火石之间拔出刀鞘,直接横劈向隗渠挥过来的长剑。
“铛!”
刀剑碰击在一起的金属撞击声,瞬间惊醒了酒醉的众人,目光的尽头,卫弘和隗渠二人已经是止住了动手的态势。
原因则是隗渠手中的长剑,已经断成了两截!
见到自家弟弟陷入劣势,冬逢的手已经摸到了自己的剑柄。
黄元看着隗渠一声怒喝:“竖子岂能如此无知,且不说卫将军诚心来投,就看在你表妹的份上,亦不能如此拔剑相向啊!”
隗渠有些不解:“表妹?”
黄螟站起身来,赶紧走到隗渠和卫弘的中间,拦住了两人说道:“我爹已经答应将慈妹指给卫将军为妻,以后就是自家人了,何苦因之前的误会就刀兵相向?”
听闻这话,隗渠面色果然缓和了不少,将手中的短剑一把扔掉,看着卫弘略带几分敬佩地说道:“你看起来文文弱弱,没有想到刀术竟如此犀利,一刀就砍断了我的佩剑,是个勇士,配得上慈妹!”
危机乍解,卫弘自然是将手中的钢刀收回了刀鞘中,也不解释自己能砍断他的长剑,实际上是钢刀质地坚硬的缘故。
随后卫弘坐了下来,对隗渠冷声道:“你如此孟浪,若不加约束,定然要坏了太守的大事!”
短短一句话便达到了一石二鸟的功效,既将之前的火拼危机化解于无形,又站在黄元的立场上呵斥隗渠的莽撞。
果然,黄元在听闻卫弘这番话后,有意整治军纪和安抚卫弘,对隗渠呵斥道:“行事不周迟早惹出祸端,给老夫下去自领四十军棍受罚!”
隗渠闻言,心生怨气,却并未发作,一言不发就打算转身出去领罚。
却没有想到,卫弘能主动为他求情:“太守,明日进攻成都,乃是一场硬仗,值此用人之际,不如免去隗渠将军的惩罚,令其戴罪立功!”
如此一来,不止是黄元父子俩,就是冬逢和隗渠兄弟俩也对卫弘高看一眼,心中再无一丝疑虑。
黄元略作思虑,便对隗渠下令道:“既然有卫将军为你求情,老夫就免了你的四十军棍,明日领本部人马,随卫将军一同进攻成都城,不可懈怠!”
如此意外之喜,隗渠岂能错过,朝着黄元领命之后,又抛下了心中的成见,径直对卫弘谢道:“多谢妹夫为我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