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临邛矿山白日里劳作的人影渐渐返回住处,等待夜幕的降临。
一匹飞快的马匹,穿越东郊,径直奔赴东城门。
待到了城下,这里并无兵卒把守,马背的身影跳跃下马,登楼敲响了大鼓。
“咚!咚……咚!咚!咚!咚!”
很快便有临邛曲的士卒前来找茬,这太平时令,竟然有人乱敲城门口的警示鼓,当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可这名临邛曲看清人影后,刚张开准备呵斥的嘴立马给闭了。
因为他认出了敲鼓的人,正是白日里监察御史队伍里的骑卒装扮,最重要的他的后背还插着一根箭羽,血迹浸染了大半衣衫。
临邛曲士卒不敢怠慢,几步前扶住了他,问道:“出了什么事?”
那骑卒已经是气不接下气,用着最后的气力说道:“快!有人半路截杀……监察御史……某来求援!”
临邛城方回六里,鼓声早已经响彻全城,不一会儿,人影便前后赶来。
卫弘刚从矿山下来,听到鼓声的时候,也是面色一紧。
军中响鼓可不是小事,他不敢怠慢,立即赶过来。
卫弘到的时候,蒲乌和蒲季两人已经到来。
蒲乌对卫弘禀报道:“军候,这是监察御史的随行骑卒,他来传信,说是监察御史离开临邛城的途中,遇到了大队人马截杀!”
卫弘面色一紧,前几步看了看那骑卒的伤势,箭矢没入后背三寸,已经穿透到了肺叶,卫弘扭过头来问道:“韩医者请来没有,还有曲中的将士可有召集?”
蒲季点了点头:“有人擂鼓示警了,曲中将士正在集结,也派人去通知几位百将了。”
不多时,夜郎柯、朱安、韩能、吕竖、蒲忠等人赶了过来。
韩医者早已到来,正在抢救那倒地的骑卒,最终摇了摇头道:“伤及肺腑,这人一时半会醒不了了。”
卫弘摆了摆手道:“等不了了,先派出斥候向东探索,查查监察御史走的那条道路返回的程度。”
“夜郎柯、朱安,你二人带着本部人马骑马随我去救援。韩能你带步卒跟着我们留下的信号跟去,蒲乌和蒲季,你们率本部人马,招揽矿隶中的好手,固守临邛城,不是自己人叫门,千万别开城门。”
一边的百工曲军候蒲忠自告奋勇道:“卫军候,某麾下尚有人手,可要调派?”
卫弘点点头:“还请忠军候替我部守城,尽快组织矿隶入城拒守,能够截杀朝廷御史团队,其能够调动的人手绝不在少数,恐怕这是有人盯临邛城这地方了。”
卫弘说得如此明白,四下众人哪敢怠慢,立马忙碌了起来,夜郎柯和朱安两人行动的,已经召集了两百本队正卒,还挑了一些会骑马射箭的矿隶,集结在东城门。
好在之前少府调过来二百匹南中驽马,勉强能够凑齐三百多骑卒火速支援。
朱安见卫弘披甲马,关切地提醒道:“卫军候可要留在临邛城居中调度?不是说会有贼人来犯临邛城吗?”
卫弘了马,牵了缰绳拨转马头,道:“这也是未雨绸缪而已,还是救人要紧,”
卫弘一马当先,朝着向东的大道策马疾驰而去,后面众人赶忙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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