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雍氏一族真正倚重的乃是一支人数过万的私人部曲,秘密培养,从未让外人知晓。
为了壮大自己的私人部曲,雍闿甚至还和越雟郡的夷人部落勾结,大量走私关中和陇西的战马。时至如今,雍氏一族拥有的骑卒,绝不在少数。
点了数十骑亲信,雍闿便寻着盘羊道追击而去。
盘羊道乃是一条长十余里的山林小道,穿过盘羊道,便是益州郡与朱提郡交壤的官道,朱提官道为南中枢纽,四通八达,直通越雟、犍为、朱提、牂柯各地。
看来从自家关卡通行的马车脚力着实不慢,雍闿带人追完整条盘羊道,除了新鲜的车辙印,鬼的影子都没看到。
越是如此,雍闿内心里越是慌张:“继续追,他们定然要去犍为郡的僰道方向!”
人若是在朱提郡之内,那便是在可控范围内。但若是进了犍为郡境内,雍闿一想起驻守在犍为郡那个难缠的对手,就暗自咬了咬牙,手中马鞭力道不由得握紧了三分……
断然不能让这伙人进入犍为郡境内!
但令雍闿惊喜的是,出了盘羊道没过多久,他便遇到了自家的骑卒。
这是先前那名屯将派人盯梢的,如今已然抵达朱提郡,正犹豫着要不要继续跟梢,没想到家主径直带着人马赶过来了。
倒是解开了自己头上好大一桩难题!
雍闿厉声问道:“他们人呢?”
还在庆幸家主带人到来的哨骑回过神来,连忙指着不远处的河岸边说道:“马车就停在那里,看样子应该是今晚就在那儿扎营。”
雍闿环视四周,地势虽然开阔,但方圆数里并未有人家安居于此,嗯,杀人弃尸也不会有人注意到。
“围上去!”
雍闿挥手上前,身后数十骑分为两列,从左右两个方向直接包抄上去。
雍闿缓缓策马上前,四下打量一下,看来确实是今晚打算在此处露营。已经挖好了火坑,也搭好了营帐,除了一个烧水的瘦小士卒外,其余几人都在不远处的浅滩处拿着竹竿叉鱼。
雍闿一扫周围,皱起眉头问身边那名守关屯将:“人都在这里了?”
守关屯将一一扫过几道人影,才回禀道:“不对,少了一个人,是那名右手受伤的马夫!”
雍闿两道粗眉几乎快要拧到了一起,那远处叉鱼的几道人影也缓缓上了岸,见到四周的骑卒,也不惊慌,一道少年身影缓缓走上前来:“敢问阁下是?”
守关屯将上前介绍道:“此乃雍氏家主,大汉益州郡将军雍闿。”
“原来是雍将军?”
卫弘拱了拱手,朝着雍闿不失礼节的作揖行礼道:“雍将军率人追来,莫不是怪在下没有答应宴请,故来兴师问罪?”
雍闿没有说话,同为益州郡官僚,却并未亲眼见过这位郡府主簿,一刹那不免诧异。
一是有些讶然卫弘的年纪,看上去比自己那不成器的儿子年纪相仿,二来这番波澜不惊的待人气度倒是让人啧啧称奇。
细细打量片刻,雍闿正式说道:“本将军接到线报,说是主簿手下的马夫,与前段时日盗窃本将军府邸的大盗颇为相似,故来相认,不知主簿手下的那位马夫……〞
雍闿目光突然变得冷冽起来,如同两道直刺面门的寒芒……
“他人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