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眼前这幅画只是很普普通通的一副画。
它却带给了李太平一股熟悉的感觉。
“僧人吗?”
李太平看着树下之人头上那光亮的反光,也不禁迟疑起来。
可据他所知,他所在的世界历史中并没有出现过所谓的佛家派系。
那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太平沉吟片刻,没有再去想它。
在现有线索太少的情况下,即使得出来的答案是正确的,也一定会缺少不少的东西。
有遗漏的答案有些时候可能比没有答案的危害还大。
李太平再次看了一眼画卷,可这一次,他不由得浑身一震,因为此刻画卷之上,原本如同圆寂般闭目沉睡的僧人正含笑着向他望来。
“会不会是自己记错了?”
这个想法,在他的脑海里曾一度出现,但很快便被他抹除了。
妖孽级悟性之下的他对于自己的记性极为自信。
“既然不可能是自己记错了。”
李太平目光紧紧地盯着画卷。
“那就是这幅画确实是有什么秘密。”
可他还是没有看出来任何的东西。
“莫非?”
李太平在脑海中迅速浮现地几个念头里选择了最有可能的一个。
他先是转头,连神识也收敛回去,之后等待了一段时间之后,他再度转过头去。
这一次,画卷之上果然又多出了些新的变化。
画卷之上的僧人正瞪着他那双原本很是温和,此刻却尽是疯狂的双眼,眼球之中,满是血红色的丝线。
他张大嘴巴,似乎是在嘶吼着什么一样。
“咯咯……”
一开始只是若有若无的古怪笑声,紧接着,笑声开始变得频繁。
“咯咯咯……”
“咯咯咯咯……”
如妖魔般的笑声如今已经连绵不断。
李太平看了一眼周围的墙壁,却见上面不知何时已经布满了裂纹。
随着笑声的渐渐癫狂,泛着裂纹,如同老人身上褶皱般蜷缩起来的墙皮里,一只又一只漆黑而古怪的手指自黑影摸索着伸了出来。
指尖如同在污水里浸泡了数万年之久,呈现出一种紫黑色的恐怖,裸露的手臂皮肤却是一片阴冷的惨白,冰冷的气息源源不断地自其上滚落,震颤一地灰尘。
李太平侧头一看,窗外的景观不知何时也已经消失了,只有浓墨般的黑暗翻涌着堆积在窗沿旁,像是被一层无形的屏障阻挡着。
但整个窗户都在瑟瑟发抖着,窗外的黑暗像是随时都有可能冲进来一样。
“有意思。”
李太平心中冷笑,没有丝毫动作,而是淡漠地看向了画卷。
画卷里,僧人那瞪大到极致的眼睛已经撑破了整个眼眶,鼻子被眼球挤到了成了一颗绿豆,而渐渐张开的嘴角则已经扩大撕裂到了耳根处。
污红到甚至于发黑的血水从他的嘴角垂落到地面,远远望去,就如同已经燃烧殆尽的蜡烛,只余烛泪般凝固在地上。
李太平再度侧头,这一次,窗外翻涌的黑暗狂笑一声,翻涌着身躯撞破了那一层界限,如同雾气般顺着窗沿流入屋中。
黑暗一进来,立马便像是脱缰的野马一样浸没了整个屋子,甚至于有的已经蔓延到他的脚踝处,正顺着大腿爬上来。
而透过墙皮之下攀爬出来的无数黑手,已经齐齐张开了手掌向他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