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热热闹闹的进行着,汉景帝和梁王席间不断的推杯换盏,这哥俩都是有点好酒的人,虽然明里暗里是始终都有些矛盾,但是毕竟是亲兄弟。
汉景帝就算做了皇帝也还是念及一些兄弟之情的。
汉景帝的内官春陀频频给当今世最尊贵的二人斟酒。
席间歌舞升平,说是家宴但是皇家的家宴必然是皇亲国戚和当朝权臣武将皆在,朝中两千石以的官员尽皆在列。
“三弟,尝尝这鹿肉,甚是滑嫩可口。”
景帝亲自给梁王夹肉。
“谢陛下,陛下说好那就定是好的。”
梁王也适时拍马屁。
“皇帝,刘武在平定七王之乱可是居功甚伟,治理梁国有方,你应多夸赞一下你弟弟。”
窦太后开始表演了。
“母后,七王之乱后我赐给刘武旌旗,又赐美人,赏黄金,允他王宫占地六十里,如今梁国占八十城池有余,王侯之中无人出其右。周天子分封诸国也不过如此。”景帝当然知道自己这个母后想要做什么。
“刘武可是你亲胞弟,他帮你征战本是应该,帮你治理天下也都是分内,你看如今朝中无太子,大汉无楚君。众位皇子尚且年幼,眼下无可立之人,国本不安呐,不若你立刘武为你的储君可好?让你弟弟代为掌管朝政,待得皇子长成刘武再交还于皇子。也成就了哀家一门双帝,这岂不是万世的佳话。”
窦太后直接挑明意图,这倒是连刘越都没想到,历史好像没记载这一幕,宫中家宴这样逼问皇帝,明日的早朝必定物议如沸。
“母后,这可是江山社稷,不可儿戏。”
景帝已经非常不开心了,近期匈奴没完没了的闹,本来景帝心态就要爆炸了。
“哀家说的话怎么会是儿戏?”
窦太后正面硬杠起了景帝。
“太后,陛下,微臣窦婴有话要说。”
窦婴起身,霎时窦氏官员和窦氏党羽尽皆看向窦婴,窦氏仰仗窦太后发展至今,他魏其侯窦婴现在正是朝中窦氏之首。
“讲。”
景帝一看窦婴起身更是没好气了,他窦氏一族一家亲,他外戚窦婴怎会浪费这个讨好他亲姑母窦太后的机会。
窦太后一看窦婴也是心中一喜,自己就算权利再大但毕竟是一介女流,在这样的场合说话一定是争论不过景帝的,加岁数又大了脑子转的没有景帝快。
这窦婴就不一样了,平日间窦氏一族的事务都由他窦婴打理,看见窦婴站起来窦太后很放心。
“太后,陛下,微臣认为不能立梁王为储君,先帝传位于陛下,陛下是先帝子嗣,陛下若传位于梁王,这不合祖制。若陛下立梁王为储君那梁王继位后又当立谁为储君?”
任凭谁也想不到窦婴居然没顺应窦太后的意思,要知道这时候如果窦婴果断推梁王位,那等梁王做了皇帝他窦氏家族就又能辉煌百年。
“皇帝没有适龄的皇子,刘武只是代皇子掌管天下,待得皇子长成刘武必会禅位于合适的皇子。”
窦太后见窦婴居然不是向着自己说话的立马冷下了脸色,这窦婴,是疯了?
“若届时梁王不愿意禅位又当如何,即便梁王禅位于皇子那梁王掌管天下,梁王到时候也是皇帝,梁王的子嗣亦为皇子,太后不见宋穆公五世之乱?”
窦婴虽是窦家子孙,但是心存大义。
“哀家说了,刘武只是代为掌管,他的子嗣只在梁地,不进京都,自然不算皇子。”
“未来之事,谁能预知?若到时有一丝变化大汉大好基业岂不是白白付之东流。”窦婴对着自己的姑母当朝的太后一丝不让。
“那哀家且问你,废太子刘荣已然去了临江,皇帝虽皇子不算少但众位皇子皆年幼无知,国家没有储君江山社稷不稳,你待如何?”
窦太后咄咄逼人。
“母后,朕的皇子虽然年幼,但并非无知,朕只是觉得身体算是康健,没必要这么急着再选一位储君。要是非选出个储君的话,朕观刘越久矣,刘越就是之选。”
景帝本就有意立刘越为太子奈何刘越实在年幼。
“刘越?哀家承认刘越钟天地之怜爱,皇帝你属意刘越并无不可,皇帝你可以让刘武代刘越掌皇位十年,待得刘越年龄资历皆长成之时也不晚。若是现在立刘越哀家觉得不妥,皇帝你立一个六岁孩童为储君你不怕天下议论你辜负社稷吗?匈奴在外虎视眈眈,藩王拥兵做大,坐拥钱财无数,内忧外患。这种时局你立刘越为储君你把江山社稷放置于何位啊?”
这窦太后做足了功课,今番不为刘武拿下储君之位是不算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