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这顿饭,对于贾家来说,异常的煎熬。
尤其是闻着从北屋传来的那阵阵香味,再看看面前那几个可怜巴巴的黑窝窝头加咸菜丝,棒梗和小当都是半天不动筷子,还不停的朝外张望。
“妈,我不想吃窝窝头,我想吃猪大肠……”小当怯生生的说。
秦淮茹没有理会她,只是埋头咬着干硬的窝窝头。
“这个傻柱太坏了,自己吃猪大肠,不让我们吃!”棒梗气愤地说。
秦淮茹啪的一下把筷子拍在了桌子:“还好意思说!要不是你偷人何叔的红烧肉,何叔能那么生气吗?”
她这半天一直在欺骗自己,告诉自己,傻柱还是那个傻柱,只不过是因为棒梗偷了他的红烧肉,一时气不过,才闹出来这么一出。
“哼,傻柱都要把棒梗送去坐牢了,你还替他说话!我看他分明就是故意的,要不然他为什么在门锁?这不就是逼着咱家棒梗去撬他的锁的吗?还故意在地撒面粉,不就是想抓咱们棒梗的吗?”贾张氏愤怒的说着,唾沫星子都要喷到碗里了。
“就是,这个傻柱太坏了,他就是故意陷害我的!”棒梗也说。
秦淮茹不说话了。
好不容易吃完饭,洗完了锅碗瓢盆,又抱着槐花喂了几口奶。
今天的奶水又少了一些,槐花只吃了几口就没了,嗷嗷哭了起来。
没办法,天天窝窝头就咸菜的,怎么可能有奶水?
秦淮茹挤了半天,袋子挺大,就是倒不出来东西,小槐花哭个不停。
秦淮茹没办法,只能在那里轻轻拍着,花了好半天功夫,小槐花才终于睡着。
听着屋子里几个孩子均匀的鼻息声,还有贾张氏此起彼伏的呼噜声,秦淮茹本能的扭头朝窗外看去。
窗外,月光皎洁。
去?还是不去?
秦淮茹的内心在激烈的斗争着。
终于,她还是没能抵挡住猪大肠的诱惑,放下怀里的槐花,悄无声息的起了床,然后蹑手蹑脚的走到门口,小心翼翼的把门板打开一条缝隙,慢慢从缝隙里挤了出去。
屋子里,贾张氏睡得正香,全然不觉。
院子里此时没有一个人,连一点灯光也没有,秦淮茹东张西望了半天,然后这才小心翼翼的顺着阴影的遮掩,来到了北屋门口。
屋里的灯已经熄灭了,屋里没有一点声音。
秦淮茹没敢敲门,生怕敲门声会惊动了院子里的人,她试着小心的推了一下门。
然而门却纹丝不动,预想中的一推即开并没有出现。
秦淮茹有些意外,她又用力推了一下,门依然动也不动。
屋里还传出何雨柱均匀的鼾声。
这是怎么回事?
傻柱不是说了给自己留门的吗?怎么在里边睡大觉,还把门插得这么严实?
难道是他忘了?
这个混球!让老娘大半夜的不睡觉跑来找他,可他倒好,把门插得严严实实的在里边睡大觉!
秦淮茹在心里骂着,真想扭身回去。
可是想想香喷喷的猪大肠,猪耳朵,再想想没奶吃哭闹不停的小当,她迈不动这两条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