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伟伟,我家伟伟。”某花痴。
唯独一个胖子哭的死去活来,搞得家宅不宁。
“老子花钱请的戏班?该死的戏子,吃里扒外。该死的项伟,抢我风头。”
民国十二年四月初一,风和日丽。
戏班的“走会”要开始了,广府特派员也即将达到。
上岚镇此刻冰火两重天。
镇门口稀稀拉拉站着一些居民。
他们无精打采的挥舞着手中小彩旗。
镇里面却锣鼓喧嚣,还不时传出阵阵叫好声,热火朝天。
一个留着鼻涕的小男孩,扭着头望着镇里,一脸期待。
他拉了拉身边的妇女,讨好的说:“阿妈,你最好了。我们去项家看表演吧!”
妇女眼睛一瞪,“都说了,不准去,在这站好。一会儿拿着钱,给你买糖葫芦。”
旁边一个老翁,大声质问领头的管家,“特派员什么时间到啊?你让老头吹了半个时辰凉风了。”
刘海一声正装,头发梳的一丝不苟。他默默看着前方,望眼欲穿。
“急什么,不是都给你钱了吗。”刘家管家不耐烦的对着老翁喊。
“特派员再不来,项家表演就结束了。”另外一个人起哄。
“一个人头一个大洋,离开没钱。你们想清楚。”
刘管家恶狠狠的盯着众人,害怕有人拿了钱偷跑。
刘海现在的脸是黑的,心里不停的咒骂。
“该死的项柏,该死的项伟。老子要是不弄死你们父子俩,就不姓刘。”
刘海这里泠泠清清,项家门口却人山人海。
戏班走会火热进行。
走在最前端的是阿贵,他脸上画古人脸谱,身着青缎靠,系丝绦,腰围虎皮战裙,脚穿青色缎靴。
他以舞铁叉开路。叉上有铃档片,一舞即响。
紧随其后的是几个武生,他们勾花脸,着戏衣,手持齐眉棍和三节棍,表演双打,群打,有锣鼓伴奏。
队伍中间有跑旱船,小车会,踩高跷,扛箱会,好不热闹。
最后面的是小执事,乐手身穿彩绣服装,多用丝竹乐器,演奏优雅的曲调。
一条条红色横幅悬挂在长街上。
这些都是民众趁夜挂上去的。
“主持正义,为民除害。”——上岚镇镇民
“斩尸灭鬼,谪仙下凡。”——泊马客栈
“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燕之胭脂坊
“感谢有你”——县立上岚镇初小
“……………”
胖子项柏激动的热泪盈眶,“有子如此,夫复何求。”
他花大价钱从花场买了好些鲜花,摆满大街。
整条大街彩旗飘飘,花团锦簇。
此刻我们的主角项伟却躲在桃花小院闭目养神。
“项少爷,没想到你这个大英雄也怕出门啊。呵呵。”扁大夫调笑道。
丫鬟小香嘟着小嘴,气愤的说:“那胭脂坊的女老板太可恨。她天天来堵门,又组织了一个伟伟团,天天围堵少爷。少爷一出去,那些女人又是追,又是抱的。”
“项伟!项伟!项伟………”院外又传来阵阵高昂的女团音。
小辣椒芙蓉对着院外高声呵斥,“喊什么喊,我项大哥想静一静,闭嘴!”
扁大夫笑开了花,“项少爷,你知道多少人羡慕你——佳人有约,身在温柔乡。”
项伟睁开眼,淡淡一笑,“男儿西北有神州,莫滴水西桥畔泪。”
芙蓉和丫鬟们挠挠头,不知道项伟说的什么,只觉得好有文采。
扁大夫愣了愣,想了半天也没想好怎么回嘴。他最后竟隐隐有些期待,有朝一日自己也有机会用这首《玉楼春》装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