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卯时二刻。
天还是雾蒙蒙的一片。
三辆马车急急忙忙地离开了连山郡。
赵星洲还有些困倦,上了马车就靠在一旁打盹,而庆福也靠在门边,另一侧是徐丹枫的大白鹅。
徐丹枫已经习惯了这个时间点起床,正襟危坐着,心里默默念诵着早课的经文。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马车忽然一个急停。
庆福差点从马车门口跌出去,而赵星洲也是一脑袋磕在前头的小桌上。
“老吴,怎么回事?”赵星洲一边龇牙咧嘴地捂着头,一边问道。
老吴焦急地回道:“少爷,前面路上有一条深沟!”
赵星洲脸色难看地说道:“绕过去啊!”
“少爷,要不您还是下来瞧瞧吧。”车夫老吴的声音似是有些为难。
但赵星洲这会儿脑袋还疼呢,刚要开口,就听到徐丹枫说:“我去吧,你让庆福给你看看脑袋,别撞傻了。”
等徐丹枫下了车,赵星洲才看向庆福问道:“他这是担心我还是嘲讽我呢?”
“小徐道长当然是担心少爷。”庆福陪着笑从马车旁的小格子里拿出软布,准备给赵星洲揉一揉额头。
徐丹枫一下车,就发现周围的雾气十分浓重,能见度不足十丈。
稍稍往前走了两步,他就看到一条差不多将近两米宽,四五米深的土沟,直接横贯在官道上。
再往两侧看过去,在十丈之内,这沟往官道两侧延伸了出去不知道有多远。
而且官道两侧原本就是农田,虽然现在没有种下作物,但由于之前下了雪,农田里十分泥泞,别说马车了,就算是人想走那里走,都不太方便。
这时,赵星洲也下了马车,一看这么长一条沟,便问道:“老吴,从前这里也有沟吗?”
“没有啊,上个月小的帮老爷送货,这边都还好好的呢,而且官道可不允许随便乱来,也不知道是哪个傻胚干的!”
一时间大家都有些犯愁,若是赶回连山郡从另一侧绕路,那不知道要耽误几天的时间。
但若是将沟填上,那倒是可以让马车过去,可他们并没有携带挖土的工具,总不能让家丁们用手刨地啊。
徐丹枫也是心下奇怪,好好的官道怎么就突然出现了一条大沟。
……
两个时辰前。
一团雾气遮蔽了月光,将原本就不明亮的官道,弄的更是乌漆嘛黑。
两个身影正在官道鬼鬼祟祟。
“二哥,你这个方法行吗?他们真会走这边?”
“你傻啊?客栈里他们不是说之后要去凌河府了,去凌河府这是必经之路!那臭道士杀了大姐,咱们兄弟一定要给大姐报仇!”
“二哥,那昨天为什么咱们不直接找他报仇而是要跑啊?”
苗条男子直接一巴掌呼在壮汉的后脑勺上,“你活腻歪了?那臭道士的剑法多厉害你没看到吗?正面冲上去,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的脑袋很硬啊?”
“二哥,你说归说能不能别打我头,我本来就不聪明!再说就算挖了沟,他们万一没掉下去呢?”
“本来也不是让他们掉下去的,他们的马车那么重,肯定是过不去这沟的,只要等他们下车查看,到时候咱们突然出来打他一个措手不及!”
差不多将近一个时辰后,一条巨大的土沟就出现在官道上,两侧绵延出去十来米。
而三头崖余中的老三也是类的气喘吁吁。
“二哥……我……我饿了……”
“等杀了臭道士让你先吃。”
“那我现在能不能睡会,我太困了。”壮汉的眼睛都要睁不开了。
苗条男子想了想,“那行,我也休息一会儿,咱们变回真身,躲在土坑里,免得被人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