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幽之眼很顺利地穿透了空间的阻碍，看到了里面的场景。

那是一个须发皆白的小老头，穿着草黄色的袍子，正盘腿修炼。

这个人吴卓认识，正是永信观山上的山神，迟到了一个月才上任的那个。

吴卓看着小老头，心头一动，通幽之眼闪动了几下。

那小老头仿佛感知到了什么，从修炼中惊醒，然后连忙跑出了那片奇异的空间。

一路土遁，出现在吴卓面前。

他一出现，就拜倒在地：“西碧山山神拜见大仙，不知大仙招我前来，有什么吩咐？”

吴卓饶有兴趣地看着他，心想：原来通神还能这么用啊！

另外他说自己是西碧山山神，那片奇异的空间就是山神法界了。

他笑着对小老头说道：“你抬头，看看我是谁。”

小老头抬头，看见一名俊秀的少年，穿着黑色的衣服，俯视着他。

他瞪大眼睛，指着吴卓道：“是你！”

然后他又伏下身子：“您是哪路大仙，何必逗弄我这小小山神。”

吴卓把他拉起来：“我没逗你，我就是你在永信观山上遇到的那个人。”

小老头看看吴卓，一脸不信：“真是你？”

吴卓笑着拍拍胸脯：“如假包换，我还记得那天你迟到了一个月才上任，还让我不要说出去。”

“别说了，别说了，”小老头连忙讨饶，然后一副怀疑人生的样子，“你，你怎么成仙了？”

吴卓笑道：“因为我本来就是仙人啊。”

本来？小老头退后几步，一个站不稳跪在地上。

咚……

他求证道：“在我遇见您之前就是？”

吴卓点点头。

小老头心里一慌。

本来就是仙人，那上次装成道观的小道士也是逗我的，他不会是天庭派来考察的吧，发现我擅离职守。

小老头忐忑地看向吴卓。

吴卓笑了笑：“永信观的山上有地仙境界的妖魔是真的，你迟到的事我也没有说出去。”

小老头长出一口气。

这样就好。

他站起来，有些拘谨道：“大仙您叫我过来有什么吩咐？”

吴卓笑道：“不用这么拘谨，就像原来一样就行。说起来，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老头依然恭敬：“我在成为鬼仙时出了点岔子，忘记了自己的名字，大仙若是不嫌弃，就叫我西碧山山神就好。”

“好吧，”见小老头的样子，吴卓没有强求。

“我问你，你怎么成了西碧山的山神了？”

“禀大仙，”小老头恭敬说道，“那日我得知有地仙境界的妖魔作乱，立刻禀告了城隍大人。城隍大人十分重视，当即上天求助去了。”

小老头脸色露出苦涩：“城隍大人临走之前嘱咐文判官给我再安排个位置，但是因为我没有打点他，被他分到了这个破地方。”

他感叹道：“还不如原来的那座山呢。”

吴卓好奇道：“这座山离金花县那么近，不是挺好的吗？”

小老头鬼鬼祟祟道：“大仙有所不知，这西碧山其实是一座鬼巢，而且领头的不是一般的鬼仙，是传说中的超等鬼仙，城隍大人也要小心的那种。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那鬼仙从来不踏出西碧山一步，两边才能相安无事。”

“城隍不管吗？”吴卓问道。

小老头郁闷道：“城隍大人还没回来，即使回来了，也不会为我这个小小山神，惩罚文判官。”

他劝诫吴卓道：“大仙还是快点离开吧，我曾经远远地看到过那鬼仙一次，一看就不是普通的鬼。为了生命着想，您还是快离开吧。”

吴卓问道：“你呢？”

小老头叹了口气，无奈说道：“我是山神啊，吃天庭俸禄的，我跑不了啊。只能天天在山神法界中呆着，等到任期结束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