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聒噪!拿下!”守将呵斥一声,早有甲士上前一把摁倒,捆了起来。
守将乜斜着眼睛,嘲笑道:“跟上次来的正好作伴,城守大人说了,今后本家是本家,旁支是旁支,凡是来啰嗦的田氏族人,一概赶去晒盐。”
这也叫安排妥当?蒙荻看着向导被捆,啼笑皆非。
守将带着甲士逼近,口中喝道:“你等聚众前来,非奸即盗,立刻束手就擒,可免一死。”
这倒没有乱按罪名,琅琊的盐田都归各个家族所有,家族之外的人前来,大多不是偷盐便是抢盐。
这里地处齐国南方,临近莒国,吴国沿海路过来也很方便,所以守军实力不弱,主要任务就是保护盐田。
不过像这样数百人大摇大摆进城,又有田氏带路,要说来偷盐抢盐,守将自己就不相信,扣上个帽子,无非就是想敲诈些财物。
“你这位族兄看起来挺精明,办事可真不靠谱。”蒙荻对素儿苦笑,区区守军自不放在心上,问题是自己又不是真来抢盐的。
守将见无人理会,发了狠,驱赶战车冲杀过来,琅琊总共也只有两乘战车,另一乘城主亲自使用。
按照守将的经验,只要战车一冲,不管什么悍匪都只有四散溃逃的结局,剩下的事就简单了,派士卒拿下后,要么有人来赎,要么充作晒盐的苦力——几个家族正找城主诉苦,说人手缺的厉害。
“不知死活!”蒙荻皱皱眉,搭箭射去,战车是双马的轻型战车,几箭过后,马辔缰绳齐齐断裂,战马突觉身上一轻,长嘶一声欢快跑开,守将和御者还未弄清发生了什么,便被巨大的惯性抛飞,恰好落在蒙荻等人身前。
士卒不知所措,都停下了脚步。
“这位是田将军吧,看来你的战车不甚牢固啊。”蒙荻蹲下来,温和的说道。
“你杀了我吧,城主大人会为我报仇!”守将大腿摔断了,躺在地上哼哼唧唧,尤自不肯服软。
蒙荻那弓戳了戳他的腿部,响起了大声惨叫,惨叫过后,仍是向周边的士卒大喊:“不准放走一个,城主大人马上就到!”
这倒有些麻烦了,按国原的要求低调入城已是不可能,蒙荻准备暂时退去,再做打算。
这是侧面过来一群人,当先一乘战车上有人遥遥喊道:“莫非是寒兄?”
听这声音有些耳熟,蒙荻凝神望去,他目力甚强,一眼便看清正是国原。
车驾加速接近,国原发现没有看错,高兴的喊道:“寒兄,果真是你,你怎会在此?”
“国公子,你怎会在此?”
两人同时出口相问,一怔之下,齐声哈哈大笑起来。
守将认出国原,大声呼救:“国公子,他们是来抢盐的贼寇!”
“放肆!寒兄乃是正经商人,怎么会是贼寇!”国原一边训斥,一边用询问的眼光看向蒙荻。
蒙荻摇摇头,表示不知怎么回事。
国原脸一板,正准备让士卒退下,城门处又冲出一乘战车,后面跟着大批士卒,城主站在车上,手持长戟,气势汹汹大喊:“谁敢伤我田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