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十七脸色阴沉看着眼前拿着竹枝的女子,冷冷说道:“公子莫非是在羞辱我?”
出生齐国田氏旁支的他,从八岁开始练剑,至今已有十七年,是一名狂热的剑客。狂热到忘了自己的名字,因此去年叫田十六,今年叫田十七。
之所以来到吴国,是因为专诸是闻名天下的刺客,府上养了不少高手,供奉优厚。毕竟剑客也要吃饭的。
专毅开始的时候也有些不确定,看见蒙荻似笑非笑的表情,又觉得自己似乎明白了。
将蒙荻拉至一边,低声说道:“这样做会不会太明显了。”
明显?……
专毅看着蒙荻茫然的样子,觉得这个外乡人真是太识趣了,简直是识趣的有点过分。
“放心,你不会吃亏的,今后在吴国有我罩着。”专毅高兴的拍拍蒙荻肩膀,又善意的提醒了一句:“你的两个随从似乎有些不正常,等下从我府中挑几个好的送你。”
“呃,那就谢谢公子美意了,你们吴人可真好客……”蒙荻回头看看挤眉弄眼的向列和陈立,使劲揉着腹部一副内伤不治的样子,表示深有同感。
围观的人群也在议论,真是世风不古啊,刚开始以为是个铁骨铮铮的汉子,没想到是玩了一手以进为退。看看人家此刻跟毅公子称兄道弟的样子,这个侍女送的值!
“公子,我田十七从八岁开始练剑,至今已有十七载,遍访天下名师,会过无数强手,如今竟然要跟一名女子比剑。这是对我的侮辱!是对我手中宝剑的侮辱!”田十七须发皆张。
“比不比?”
“士可杀不可辱!”周围的人点点头,这才是剑客的风范。
“到底比不比?”
“……比……”
眼珠碎落一地。
“随便意思一下,不许伤了美人!”专毅给了一个明确的眼神。
确认过眼神,田十七强行按下悲愤,调整呼吸,进入古井无波的状态,这是一名优秀剑客具备的基本素质。
拔剑在手的时候,田十七觉得自己境界竟然隐隐有所突破,这就是师傅说的战胜自己吗?即使是面对一个柔弱的女子。一种睥睨天下的感觉油然而生,忍不住仰天长啸。
啸生顿止,一根竹枝轻轻的点在咽喉,随着喉结的滚动,枝头尤带着的几张竹叶微微颤抖。
发生了什么?众人被啸声激励的心潮激荡,正直上天际,却像打鸣的公鸡突然被扭断了脖子。呃,忍不住都摸了摸自己的喉结。
“不算,偷袭不算!”专毅第一个喊了出来。
偷袭不算?众人面面相觑。
素儿平静无波的站着,神情专注,似乎在观察喉结滚动的节奏。
田十七脸色通红,身为剑客,尤其是一名高傲的剑客,不可能象专毅这般可耻的耍赖,但又实在说不出认输二字,只好就这么尴尬站着。
“嗯,不算,不算,偷袭不算。“点头表示同意的是蒙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