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孤平时进宫只能走侧门,今日也是托了尊使的福。这些人抬着的可都是楚国送给越国的‘礼物’。”菼执得意地大笑。
蒙荻的心沉了下去,回头已找不到勾践的身影,应该是被范蠡安排的人悄悄带走了。
菼执心情很好,一路谈笑风生带着蒙荻来到正殿。众臣都还没到,
允常病重后,多数朝议都由他代为主持,但此番感觉颇为不同。
站在宽阔的大殿中,感慨万千。封为太子到现在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象今天离王位这么近过。手轻柔地拂过檀木边缘,擦去并不存在的灰尘。
边上的宦官急忙过来想要制止,被双眼一瞪,不敢再动。
自已从小崇拜父亲,一举一动都偷偷模仿。后来年岁大了,这种模仿逐渐难以满足,就梦想着自己哪一天也能像父王一般威严地坐在上面,对群臣发号施令、生杀予夺。
欲望一旦生了根,就很难压制,多少个夜晚,象毒蛇般噬咬着内心。
早就将王位看成自己囊中之物,所以那个所谓的弟弟,哪怕有一丝威胁,也要坚决除去。
而父王,占着这个位置实在太久了!
有心腹过来附耳轻语,菼执边听边惊异地望了蒙荻一眼。
随后哈哈大笑起来,开心地说道:“尊使不是要探望父王吗?孤与你同去。”说完大步走向殿外。
殿外的守卫已经换成了菼执的人,往后宫的路上,到处有搏斗的痕迹,一些宫卫的尸体还未拖走,横七竖八卧在地上。
菼执举止优雅轻盈,并不在意沾到鞋上的血污,轻松地对蒙荻微笑,说道:“尊使见笑了,一点小麻烦,很快就能解决。”
在越王寝殿外,菼执停下脚步,共布等人手持利刃站在一侧。
“父王可还安好?楚国使者前来探望。”
不等殿内回应,施施然迈步进去,先是向允常施礼问安,然后望向榻前仍穿着使者服装的勾践,“呀”的一声,似时充满惊喜。
“莫不是勾践回来了?怎么也不告诉你王兄一声?来来来,王兄为你引见,这位便是楚国使者蒙荻蒙大人。”
蒙荻叹了口气,这次算是连本钱都输了个精光。
“咳咳”允常让兰妃扶自己起来,坐在榻上,冷冷盯着菼执,缓缓说道:“好,很好,学会逼宫了,反正这个大王迟早也是由你来做。”
积年的余威竟使得菼执心一慌,不敢直视。
似是为了掩盖心中的胆怯,猛然狂笑起来:“迟早?迟早是多久?二十年了,父王是不是想让儿臣当一辈子太子!”
允常喟然一叹,自己一心想扩大越国疆土,光耀祖先,确实没有太注意儿子的想法。
“既然如此,你做你的大王,为何偏不放过勾践王儿?”
“放过?父王可真是妇人之仁,要不是当年除掉棠妃这个贱人,怕早就轮不到我当这个大王了吧?”
什么?母亲!一直低垂着头的勾践双目发赤,疯狂扑向菼执,却被左右牢牢摁住。
在菼执得意地狂笑声中,允常早就一口鲜血喷了出来,“逆子!”
蒙荻硬着头皮上前,“殿下……”
冷冷斜睨了一眼,菼执大步走了出去,留下轻飘飘的一句:“蒙大人还是先考虑考虑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