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雪依娇笑了一声,眼睛瞥了一眼钟美仁,轻声说了句:“这么多东西,我可吃不下,算了,停了吧,别再说了~”
轻飘飘的一句话,在众人耳中仿佛蝇蚊之声,但是在钟美仁耳中就好像是黄钟大吕一般的激荡来回,顿时钟美仁脑海中为之一清,仿佛卸掉了什么沉重的包袱一般,一下子停下了嘴中的动作,惊喜的叫出声来。
“我…我嘚咗!我…”
钟美仁刚想放声大叫,就被钟老爷子一拐杖敲到了脑袋上,嘴巴里还没大喊出来的言语,硬生生的给憋了回去,满脸涨红十分狼狈。
“钟家怎么会出现你这种浪荡子!真是丢尽了我钟家的颜面!”
钟老爷子怒发欲起立,手杵着拐杖紧紧地握着,仿佛下一秒就要再给钟美仁来上一拐杖,可是却又好似耗尽了全身的力气一样,低头丧气的叹了一口气。
“唉~要不是你老爸身体不好,你爷爷又过世的早,我年岁又太大,你也不会从小失去管教,变成这般的浪荡不羁的性格!”
坐在轮椅上的钟其君听闻钟老爷子的话,默默地低下了头,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身为钟家的三代,这种年纪本应该是叱咤风云,纵横商场,事务繁忙的,可是自己却因为身体的原因,郁郁寡欢,终日与药为舞,就算是有天大的豪情,也会就此沉沦丧失斗志心智。
钟美仁和钟美睿听到钟老爷子的这番话,顿时扑通一声跪倒在钟老爷子身前,一脸愧疚的低下了头,像个孩子一般的忏悔着。
“太爷爷,你不要生气,我们会好好听话的,我们钟家不会沉沦下去的!”
钟老太爷强打起精神,笑着招呼大家,说道:“行了,不说不开心的了,大家就位吧,美睿啊,吩咐人摆宴吧!”
众人听闻后,按照不同的位置,各自坐了下来。
钟老爷子身为主人,自然是坐在了主位之上,而洛欢和左雪依、顾华强被安排在了钟老爷子的左手边。
华国酒宴礼仪很有讲究,自古以来讲究以左为尊,所以在主人位的左手边坐着的就是宴席上最为尊贵的客人,也是宴席的主要人物。
钟家今晚摆的是遵循古法的宴席,用的也是古香古色的摆具。
全红木精雕细琢的八仙桌,金丝楠木制成的明式圈椅,碗碟筷子均是明清时代的古董文物,就连放筷子的小小筷枕都用金丝围裹了一圈,让人拿在手中都感到不由得感慨奢侈。
几张八仙桌把众人分成了好几拨,在宽阔的餐厅里却也不显得拥挤,实在是因为钟家的大屋出乎意料的宏伟宽阔,就算是再装进来几十个人也不会显得拥挤。
钟老爷子站起身来,举着一个酒杯,沉声说道:“我钟家自在香江发迹以来,一直秉承着诗书传家业,厚德载清誉的家训,可是我钟家发展至今,难免会行差踏错,万幸在座各位看在老头子的面子上,对我钟家多有帮衬,老头子我心中感激不尽,今日我钟家宴请洛小哥和左小姐,也是因为之前的一些小事,难得是两位肯与我钟家尽释前嫌化解误会,我在此代表钟家敬各位一杯,以示感谢!”
钟家历经几代人的发展,成为香江的首富,国家的擎天白玉柱,可不是浪得虚名的,单就老爷子的这一番话,就让人听得对钟家心存好感,无限敬仰。
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也就只有那个时代的娇子,历史的弄潮儿才能拥有这样的手段。
即使现在这些人都已经老去,但是俗话常说人老精鬼老灵,钟老爷子即使现在年华逝去,可存世的人生经验,绝非一些初出茅庐的小子可以比拟的。
一杯酒过后,众人皆是举杯欢饮,其乐融融。
顾华强低声问向坐在他旁边的钟美睿,好奇的问道:“钟二少,不知道伯父得的是什么病,好像看上去挺严重的?”
钟家二少爷钟美睿闻言苦涩的笑了一声,轻声说道:“这件事情说来话长,我记得小时候我的父亲身体很好的,只是再一次出国商务之后,回来就成了这个样子了,我太爷爷一直不让说,我们做儿孙辈的自然不敢随便乱问了。”
钟美睿想了想,接着说道:“这也是我家老爷子心头的痛,不过每年的体检报告上,关于我父亲的检测显示都只是贫血而已,实在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我们也很无奈…”
“这么古怪吗?!”顾华强一脸不解的看着还在轮椅上的钟其君,怎么看都不像是个贫血的病人,反倒像是个病入膏肓的残废之人一样。
这时左雪依不屑的说道:“这有什么的?!不就是一身的虫子吗?!我老早就闻到那股恶臭的臭虫味道了…”
“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