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安慕雪冷冷的质问,她已经不想再掩饰什么了,可又不想被赵文曼这么快知道她已经恢复了记忆,只能一步步试探。
“我发现你这人可真有意思。”赵文曼双手环胸,语气中尽是轻蔑,“你无凭无据就诬赖我是杀人凶手,当心我告你诽谤。”
“可我的直觉一直告诉我,你就是杀害小杰的凶手。”
“切……”赵文曼一声冷切,神情傲慢到了极致,“直觉,直觉值钱吗?还是可以当做证据,难道你把我送上了法庭,就对着法官能说我是靠直觉办事儿的吗?也不怕别人笑话。”
安慕雪眸下冷意骤聚,白皙的拳头绷出了青筋,强行压制着内心的爆发欲望,狠狠盯着赵文曼道,“这件事最好和你没关系,如果你真的是凶手,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话落,安慕雪就欲转身离去,赵文曼忽然将她喊住,“还真把自己当成救世主了吗?整天想着为这个抱不平为那个鸣冤,那谢新安呢,他的死又该谁来负责?”
提起谢新安,安慕雪的心头沉了一下,还伴有隐隐的疼痛。
转过身的时候已经恢复了平静,眉头皱起,“谢新安是谁?”
一句话,问的赵文曼怒火中烧,拳头一握,如闪电般的瞬间来到安慕雪跟前,挥起手掌就欲打上她的脸颊,可就在她的手心距离安慕雪皮肤不到5公分的距离时,忽然收住。
安慕雪没做任何反应,就是这样静静的站在她的面前,心中已经想好了,如果巴掌落下来,她就这样承受着,毕竟这是她欠她的。
赵文曼喜欢谢新安,这是众人皆知的事情,而谢兴安又是为她而死,她又怎能不欠她。
赵文曼面目清冷,眼底有着波纹隐隐打转,她不可置信的看着安慕雪,真不敢相信她真的会将谢新安忘得这么彻底,那可是喜欢了她7年的男人啊。
哪怕是为她付出了性命,在她的眼中依旧这么的平淡无奇。
气氛僵硬,微风凛凛。
巴掌始终没有落下。
从这一刻起,赵文曼已经彻底不想再看到安慕雪了。
收起巴掌转身离开,看着那孤寂清冷的背影,安慕雪的心中隐隐不安。
她从这个背影里看到了太多东西,无奈,心酸与痛楚,可到底是什么样的信念让她变成了如今这个样子?恐怕她最了解不过了。
次日清晨的时候,安慕雪还没起床就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
房门打开的时候,只见周朴树满是着急的站在门口,上气不接下气,神情十分难看。
“出……出事了。”
话音落地,对面住着的叶楚昂也打开了房门。
话没出口,房屋里的傅云霆倒发出了声音。
“怎么回事?”
周朴树于惊未定,在外面守着的两个保镖走了进来。…
“少爷,闫嫂上吊了。”
“什么?”安慕雪大惊,完全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今天这一地步。
叶楚昂的神色忽会变得异常难看,周朴树拽着衣袖,擦拭一下额头的冷汗,“这还不是最主要的,主要的是闫嫂吊死在了村口的大柳树上,她这是不甘心啊,想要把自己变成厉鬼来找你们报仇。”
安慕雪,“……”
觉得不可思议,这都什么年代了,怎么还有人信鬼神呢?
况且周朴树是村里的知识分子,怎么也对这件事看着那么惧怕。
“鬼神都是吓唬人的,世界上根本没有鬼。”叶楚昂走出房门,看着周朴树安慰道,“听说你还是在县城当老师呢,怎么会对这些事情相信?”
周朴树神色不安,看了一眼众人不信他的模样,急得眼珠子来回转动,手也很无错的攥在一起,都没了血色。
安慕雪看出了周朴树的难言之隐,对着叶楚昂使了个眼色。
叶楚昂会意,拍了拍周朴树的肩膀接着道,“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这样吧,我们到房间里慢慢说。”
傅云霆行动不便,却还要一味的搞清楚事件真相,几人又聚集在了他们的房间里。
周朴树神色不安,脸色苍白的异常难看,安慕雪从来没有见过他这样紧张过。
“到底是怎么回事,难不成村口的那棵老柳树有什么说法不成?”
安慕雪问出心中疑惑,那棵老柳树,她也是有记忆的。
在闫嫂家里醒过来的时候,小杰曾经带着她一起外出看过那棵老柳树。
小杰跟她说过,那颗老柳树是这个村子里的守护神,有了着千年的历史,村子里的人之所以这么和谐平静,全靠老柳树的庇佑,为了表达人们对这棵老柳树的敬仰之心,每逢节日的时候还有人前来朝着老柳树上供。
久而久之,这颗老柳树就成了整个村子里的信仰之神。
包括前不久小杰的哥哥离家上学的时候,闫嫂还特意来此拜祭过。
可再怎么说那也只是一颗老树而已,为什么会让周朴树这么不安呢?
“那是我们村子里的神。”周朴树语气颤抖,“已经有上千年的历史了,不瞒你们说,我们这个村子就是仰仗着这棵老柳树而延续到了现在,在我们的眼中,它不仅仅是神,更是我们的依赖,直到5年前,我爹发声说让村里的孩子出去上学,就改变了之前的一切。”
周朴树心怀忐忑的说着,拿起茶杯喝了口水,“我跟普通人家的孩子不同,我爹是村长,我出去上学那是全村人的希望,但普通人家的孩子又怎么能够担得起这份责任呢,于是闫嫂就和其他村民一起去向老柳树祈祷,希望他们的孩子也可以走出深山。
后来,他们的愿望实现了,但我爹确说老柳神向他托了一个梦,说要让他们的孩子上学,就必须要用血来祭拜于它,每年的七月十五,闫嫂和其他几位上学孩子的家长都会向老柳树祭出一碗血。”
“这也太荒唐了。”安慕雪眉头皱的很深,“老柳树既然是神,那就应该让它保佑你们,为什么要让你们出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