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下面的牛仔裤,膝盖处还出现了几个破洞,不过一想这里是荒郊野岭,说不定对方衣物被树枝刮破了,临时用针线缝补了一番,这就不足为怪。
虽是如此,但这小厮常年迎来送走,眼光还是有的,只看许诺脸上的皮肤,白白净净,一看就是常年没有劳作的富贵人家,衣服上的面料也不差,在加上一头奇怪的短发,当下心中直把他当成了还俗的和尚。
这年头,和尚的待遇可不算差。
既不事生产,也不用纳税参军,还身份尊贵,难怪这厮白白净净的,还穿得一身好面料。
“这位师傅,可是来小店歇息的?小店只打尖不过夜,也备了一些熟食,要不,端出来给你尝尝?”
许诺在身上摸了摸,发现口袋中空无一物,当下直接将上身的T恤脱了下来,“出门匆忙,并无多少钱财,你看这件贴身内衣能当多少钱?”
两人在外间的对话将里面的掌柜也勾了出来。
他小心翼翼的凑过来摸了摸上面的面料,啧啧称奇道:“师傅怕不是从东京城过来的?”
对方这是在探听他的跟脚,许诺并不理会,催促道:“你只管出个价。”
掌柜当下已经猜出了这东西的来路,必然是东京城中大户人家给未出阁的小姐缝贴身衣物的面料,不曾想居然被他捞了一件,此人的出身贵不可言啊。
当下伸出一只手掌,“我愿出5两纹银,买下这件半成品。”
掌柜口中的半成品,指的就是许诺脱下来的这件T恤,听他的意思,若是长袖,恐怕价格还能涨一些。
许诺也不管了,将T恤往他怀里一扔,“典当给你了,快去拿些好酒好菜出来,我在这里还要等一个人。”
趁着两人端酒端菜的功夫,许诺偷偷向店小二打听武松的行踪,得知此人并未出现,让他缓缓松了一口气。
剧本空间选在这个节点,显然是打虎的事情还未发生。
就在这时,门口的布帘又开了,从外面窜进来一个身穿长衫,手提哨棒的汉子。
这汉子身形比许诺略高,大约1米85的样子,头上插着一个发簪,面白无须,满脸的英雄气。
许诺只是瞟了一眼,就知道他要等的人来了。
武松将哨棒往墙边一扔,略微打量了一眼屋内的环境,视线从许诺身上一扫而过,其中在他面前的酒食上略微停顿了片刻,随后自顾自的找了一处空位坐下来。
“主人家,快拿些酒食来吃,肚子早饿成了一个球。”
店内的二人刚伺候完许诺,做下了一桩好生意,这会见又来了客人,满嘴的欢喜,就连喜欢偷懒的店小二也变得勤快起来。
他麻利的在武松面前摆下三只碗、一双筷子、一碟热菜。
这热菜却是一盘萝卜白菜和豆腐的乱炖。
店小二放下碗筷后,端着酒坛帮武松满满的筛了一碗酒,武松二话不说,端起来咕咕咕的一扫而光。
随后偷偷扫了一眼许诺桌前的熟牛肉,在看了看自己面前的一碗豆腐萝卜,当下拍着桌子叫嚷道:“这酒有些力气,可有一些饱肚的食物?”
店小二还未吱声,里面的店掌柜隔着草席回道:“只有一些熟牛肉。”
“那便切两三斤熟牛肉来。”
不一会,店小二端着一个大盘子放在武松桌前,又抱着酒坛替他筛了一碗酒,武松酒到碗干,抹了一把嘴角称赞道:“好酒。”
店小二见他不满足,又筛了一碗。
恰好吃了三碗酒,再也不来筛了。
武松敲着桌子催促道:“主人家,怎的不来筛酒?”
店小二道:“客官要肉便给你添些来,酒却是不能添了。”
武松奇怪道:“这又是为何?你如何不肯卖酒给我吃?”
隐约间面上有了一些怒气。
在旁边一直沉默看戏的许诺突然插话道:“这位兄弟,你却是错怪店家了,这家店门口挂着一个招牌,上面写着三碗不过岗,店家有言在先,若要在此间吃酒,最多三碗,多了没有,却是为你好。”
“哦,里面有何隐情?”
旁边的店小二见许诺帮忙搭腔,暗暗向他投来一丝感激的目光,这会抱着酒坛解释道:“俺家的酒,虽是村酒,却比老酒的滋味,但凡有客人来我店中吃了三碗的,便醉了,过不得前面的山岗去,因此唤作三碗不过岗。”
“其他过往客人到此,只吃三碗,更不在问。”
武松哈哈一笑道:“原来是这样,我刚刚吃了三碗,为何不醉?”
店小二又解释道:“我这酒叫透瓶香,又唤作出门倒,初入口时,醇厚好吃,少刻便倒,客官千万别逞能。”
这一下,却是挠到了武松的痒处,“少夸大其词,我又不是没有酒钱给你,再给我筛三碗来。”
店小二见武松浑然端坐不动,确实不像喝醉了的样子,只得拿眼神去看许诺,指望许诺继续帮腔。
这会许诺已经想明白了。
跟着原著走便是了,反而更省事些,不过这武松酒越喝力气越大,他却不敢马虎,只是浅浅的喝了半碗,约莫估计里面的度数只有10多度,和前世的老黄酒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