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家是一位年过半百的老汉和他的儿子。
在集齐十余名客人后,这艘普通的小帆船便出发了。
整个航程大概需要三天的时间,船的中间有乌篷遮盖,可以挡风避雨。
季扬也不进客舱,只是拿了一块板凳在船头坐着看书。
所看的正是那本《拘神残篇》。
两天后,季扬终于把这本古旧的《拘神残篇》看完,里面的内容虽然晦涩难懂,但季扬还是逐字逐句的进行分解,大体掌握了其中的涵义。
这是一门古老的术法,虽只是残篇,里面的内容却是颇为深奥宽泛,据说如果能够掌握书中的内容,便可以以术法拘来实力不是特别强的神灵。
季扬没有试过,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到,不过这门术法暂时并无大用,可以等以后有时间再慢慢研究。
季扬起身伸了个懒腰,然后走进客舱里面,准备休息一会儿。
这船的客人共计八人,除了季扬以外,其他客人都坐在客舱内,分成泾渭分明的两拨人。
其中一拨人共有六人,其中有两位结伴而行书生模样的年轻男子正窃窃私语,其余四人象是一家子,一对夫妻,一位老者还有一个孩童。
另外一拨人只有一人,是一位长着络腮胡子的莽汉。
这莽汉身材非常魁梧,一脸的凶相,腰中还别着一把大斧头。
这装束很容易让人联想起江湖客甚至江洋大盗,也难怪其余的客人对他避之不及。
季扬进来的时候,其他人都看着他,两天来,季扬一直没怎么说话,还一直呆在外面,大家还以为他是船家的亲戚什么的。
季扬对众人笑了笑,回头见那莽汉所坐的凳子还空着一大截,便直接坐了下来。
“你喝了酒啊?”季扬闻到莽汉身边的酒味,便随口问了一句。
莽汉有些惊讶,四处张望一番,这才确定这温文尔雅的年轻人是在同自己说话。
“临行前友人赠了些好酒,偶尔喝一杯。”
莽汉的声音非常粗犷。
“哦,兄台身材魁梧,可是习武之人?”
听季扬提到习武,莽汉立刻激动起来。
“俺叫李大郎,自小就长得粗大,力大如牛,俺自小就渴望能够遇到行侠仗义的江湖客,收俺为徒,可惜一直没有遇到......前些年到了城里,县里团练老教头看了俺的骨骼,说俺可惜了,已经错过了年纪,再学也达不到多高的成就......”
莽汉的声音低了下来,失落之情跃然脸。
“兄台倒也不用太气馁,据我所知,有些武功是不需要自幼练起的,以兄台的条件说不定以后还有奇遇也未可知。”
季扬安慰了一句。
“唉,大先生就不必安慰我了,年少时那些念头我早就放下了。这次去沧海郡便是去投奔城里的亲戚的。希望能找个事做,攒点钱娶媳妇。”
这汉子外表看起来凶悍,实则说话很是憨厚,骨子里透着一股厚道。
“嗯,当个普通人也未必不是一件幸事!说不定更加无忧无虑平安度过一生,这未尝不是一种幸福呢。”
汉子不是很明白季扬话里的意思,只是轻轻地“嗯”了一声。
有了季扬牵线,船中众人也看出这莽汉并不是什么穷凶极恶之徒,众人的心里放松开来,也慢慢加入聊天的行列。
到了傍晚时分,前方已到了入江口,更加广阔的沧澜江已经近在咫尺。
“成儿,下网。”
船家父子开始张罗着在江中下网捞些海鲜。
这几天,船的菜都是从江里捕捞来的。
“这入江口,最易捕到大鱼,诸位等着,今晚就让你们尝尝鲜。”
老船夫笑着对众人道了一句。
季扬饶有兴致地看着这父子俩忙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