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的好奇心促使宁文边跑还边回头看,结果越看越是毛骨悚然,差点吓得魂飞魄散。
等宁文气喘吁吁地回到家里,便立刻找到他的父亲宁浩然。
“爹,那老院子里面的大先生......”
宁浩然正在屋里看书,见儿子气不接下气,不由眉头微皱。
“什么事?一句一句慢慢说。”
“好的,爹。那所很大的老宅子里面的鬼,跟着大先生出来了。”
“胡言乱语!”宁浩然闻言训斥道:“多大的人了,整天不务正业成何体统。”
“是啊,文儿。你爹已经被任老爷和县里的盛老爷推举为县学的夫子,以后你也要争气点,不要辱没了你爹的名声。”
这时,宁浩然的妻子,宁文的母亲宁潘氏走进屋中,对宁文道。
“真的吗?何时开始啊?”
听到这个消息,宁文还是很高兴的,毕竟家里的吃食用度以后就不用发愁了。
“还需要几天时间,应该不会太久。”宁浩然有些志得地抚须道:“到时候,你就跟着为父去县学,可不能再整天无所事事了。”
“对了,文儿,你刚才说什么?”
“爹,住在那老宅院里面的大先生,跟鬼讲话,我亲眼见到了,那鬼跟着他出来了。”
“别乱说!”宁潘氏惊恐地捂住宁文的嘴巴。
宁浩然脸色一变,对于季家祖宅,他是知道一些事情的。
里面滋生鬼怪的说法,早在百年前就出现了。
那里面确实有点邪乎,这一点他在一些读书人留下的笔记里见过。
县志里也有记载,说百年前季家祖宅一夜间死去百人,只有几名恰好外出的季家子弟侥幸躲过一劫。
至于其中的原因,县志却是没有留下明确的说法,只是隐晦地提及当中似有鬼怪作祟。
“文儿,此事不要跟任何人说,明白吗?”
过了许久,宁浩然表情极为严肃地对宁文道。
“知道了,爹。”
“嗯,文儿,你去玩吧。”
“好的,爹。”
等宁文出去,宁潘氏有些担心地对丈夫道:“夫君,有时间带文儿去城隍庙拜拜,冲冲晦气吧?”
“好,等用完午餐我便带文儿过去,只是那季秀才......唉!”
终究与邪异有关,宁浩然也无能为力,最多就是找个机会,隐晦地跟季秀才暗示一下。
............
朱五带着季扬走了小半个时辰,穿过半个安平县城,终于来到城隍庙门口。
城隍化为一名凡人老者,正贮立在神案桌前,见季扬到来,主动迎了来。
“城隍大人,季先生来了。”
朱五向老者禀报一声,然后拱手退了下去。
“嗯,季先生,冒昧邀请,还请见谅!”
老者向季扬微微欠身拱手,季扬不敢托大,连忙还礼。
“城隍大人相召,季某自当前来,正好,季某也有些事情想要问问大人。”
季扬微微一笑,向老者点点头。
“如此甚好,季先生,我已在庙外的‘望香楼’订了一桌餐食,我们不如边吃边聊?”
“城隍大人客气了。”
“季先生请。”
“请。”
两人一同走出城隍庙,四周不时有前来香的百姓进出,很是热闹。
季扬心中泛起奇怪的感觉,此刻庙里的泥塑神祗走下神案,就在自己身边,跟自己交谈,这种感觉可真够玄奇的。
“望香楼”就开在城隍庙的对面,是一座两层的小建筑,里面的面积约有两、三百平米。
两人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相对而坐。
“季先生,此前多亏您仗义相助,我们才能顺利地诛灭那恶灵。”
安平县城隍名叫唐世盛,成为安平县城隍已有多年,他暗中观察眼前书生模样的季扬,揣摩他的来路。
季扬的前身,唐世盛自然是知道的。
而季家祖宅的老井中,那个可怕的凶灵,身为本地城隍的唐世盛早就发觉了,只是以前凶灵实力很强,城隍庙并没有必胜的把握,所以一直不敢采取什么诛邪行动。
所幸,那凶灵在很多年前就被一位路过的高人设法困于井中,直到近年凶灵才开始慢慢地摆脱高人设下的阵法束缚。
由于凶灵就在季家老宅里面,所以唐世盛对季家的人多少会比较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