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室内充满此起彼伏的惊叹,沈漫只是笑着歪在床上,葱白的胳膊支着脑袋,看她们将那B大6号球员渲染成此男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的样子。
突然。
手机持续震动。
是叶雅诗给她打的电话,她忙坐直了身子,直接打电话来,估计是什么大事。
刚接通,还没等她说话,对面带着慌张的急音便传至耳中:“漫漫,你知道裴钰年发生什么事了吗?他今天练了一天的钢琴,饭都不吃,现在还在练呢,劝都劝不住。”
沈漫:?
今天是周六,门禁是晚上十一点半,此时是晚上十点,沈漫匆匆回了两句,便从床上下来。
寝室里的讨论戛然而止。
“漫漫,你这么匆忙要去哪?”
易茹原本还在眉飞色舞的模仿着那男生,看沈漫的样子着急,问了一句。
“去院楼处理一些事情,马上就回来了。”她坐在板凳上快速快速换好鞋子,给她们一个安心的微笑。
刚出门,便听到屋里又大声提醒:“刚刚外面下雨了,带把伞。”
沈漫又从门后拿了一把伞。
确实,雨下的很大,她不禁裹紧身上的衣服。
没走几步,忍不住打了个寒蝉。
院楼终于到了,她上楼之后,便看到叶雅诗站在音乐房外面,倚着墙壁,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尖。
“学姐。”沈漫唤一声。
叶雅诗抬头看她,朝屋里歪了歪脑袋:“你去看看吧,我和焦景彬都劝了半天了,不管用。”
沈漫点头,去了屋子里。
《F大调浪漫曲》的琴声在教室环绕,沈漫开口,不知该说些什么,干脆从墙上拿下小提琴,非常适时的融入钢琴曲。
裴钰年早就感觉到她的到来,此时合奏,连他都感觉轻松了一些,好像不管发生什么,都有人陪着自己。
每个琴键摁下的力度恰到好处,不再像前面那般用劲。
叶雅诗不知什么时候站到门口,两人的合奏看起来悦目又相配。
她将脑袋倚着门槛,焦景彬从楼下将不知道用微波炉热了多少次的晚饭带上来,看看室内,又看看叶雅诗,柔声轻问:“怎么样?”
叶雅诗偏头看他一眼:“不知道,就看漫漫怎么劝了。”
一曲终了,裴钰年将琴盖合上,焦景彬非常把握时机的将饭放到他面前:“热的。”
简单的一句叮嘱,裴钰年便心领神会的接过,移动到旁边的桌椅处:“我吃完饭就不练了,不用担心我,你们先回去吧。”
裴钰年朝叶雅诗二人说着,随后便用筷子夹起一片牛肉。
那两人面面相觑,最终离开了。
沈漫也从旁边拽了个椅子趴在桌子上,等他吃了几口,才开口询问:“发生什么事了吗?”
裴钰年动作一顿,但还是把事情选择性的交待清楚。
活动中,他上台表演,前面还挺正常,后面就再次陷入无助。
察觉到自己音调不准,听不剪自己的钢琴音,他连一分钟都没有多弹,直接离开活动场地。
但他没说另一件事。
从小到大,他就在京城参加钢琴比赛,几乎是所有同龄选手的噩梦,只要有他,冠军就不可能是别人。
但那件事之后,他成了众人口中落下神坛的孩子。
今天的活动也是如此,就在众人惊叹于重新开始弹琴的他是否还会像小时候那般发挥时,他把一切都搞砸了。
“果然还是后期不稳啊。”
“可惜了,我一直以他为目标来着。”
“后面一段真的是没一个调子在谱上,前面的堪称神才弹琴。”
叽叽喳喳的声音,吵得他头疼,就在逃离活动场地时,突然叫住他的姚素清,再次把他带回那段一辈子都不想回忆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