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盯着屋檐下悬挂的白灯笼和白绢花,叹了口气终是没出声。
老咯老咯,就没精力去管这些闲事了。
儿孙自有儿孙福吧,就是可怜建军这孩子,爹娘死得早,相依为命的爷爷也去世了,现在只剩下他孤家寡人了。
陈建军在家里翻找了一会儿,家里只剩下两颗白菜和辣椒。
辣椒也发霉了不少,他从里面挑挑拣拣,拿了几棵好的放在盆里冲洗干净。
陈建军抬头看了一眼,家里的屋檐还挂着爷爷去世前留下的腌肉。
腌肉早已风干,因为加入了大量的盐巴,所以耐储存,不易腐败。
爷爷不在了,可他做的腌肉还在。
他眼眶微红,家里物件的摆放和爷爷在世时一模一样。
过了头七,按理来说旧人的东西是不能再留的,为的就是让旧人无牵无挂的走。
所以爷爷留下来的东西和衣物在头七那天全烧了。
从爷爷去世到现在一个月,他一滴眼泪都没留。
院里的人都说他心狠,还有不少人说他是白眼狼。
曾经他一度以为自己亲情淡泊,可当他看到爷爷给他留下来的腌肉时,就彻底绷不住了。
“吃白菜帮子好啊,饿了还能闻闻腌肉的味。”
陈建军看了一样屋檐挂着的几块腌肉,这些肉是爷爷唯一留给他的念想了,他可舍不得吃。
煮了白菜帮子和几个白薯,因为加了辣椒,所以他吃得也算开胃。
陈建军现在20岁,还没谈对象跟娶媳妇。
因为他没家里人帮衬,再加名声早就“臭”了。
这个年头,正是敏感时期。
因为算命属于封建迷信,再加爷爷在世的时候算命算得可准,所以十里八乡的人都认识他。
人嘛,总是恨人有,笑人无,都是一帮拜高踩低的势力眼。
陈建军要想讨个老婆,彩礼钱起码得比普通人翻三倍才行。
傻柱下了班之后才听说贾家出事,直接拎着盒饭就去医院探望贾东旭。
医院里,秦淮茹一个人带着棒梗六神无主。
贾东旭还没醒过来,邻居们都回家做饭去了。
“咋了这是,出工伤了?”
傻柱咋呼进门问了一句,看见秦淮茹梨花带雨的模样,瞬间触及心里最软的部分。
“说是工伤,这腿算是废了,以后都走不了路了。”
秦淮茹眼眶又是一红,把眼泪给憋了回去。
“你说这事可咋整。”傻柱顿感头大,叉着手看着脸色惨白的贾东旭,心里觉得有点可惜。
要是人直接死了倒也干净,两条腿都废了……这、这不是让秦淮茹带着孩子们继续过苦日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