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境界高，越能了解这件事背后的恐怖。像独孤愁这样的六阶剑客，只会高呼『殿下威武』『殿下无敌』……

天下万法同源，这源，就是灵气。

三千大道，只是一条道。

可，没有灵气呢？

三千大道之外，还有另外一条路。

非黑即白，非此即彼，修真就是去伪求真。

孰真孰假？

自己已经使出全力，却被对方轻松击败。

妙戒也不好意思说杨小乙修的是假的。

那么，自己修的佛就是假的嘛？

胸口如有雷击，痛得撕心裂肺。

他终于明白，妙悟醒来的第一句话是什么意思：

佛，还存在嘛？

或许，他真的存在过嘛？

仅仅是这个怀疑，就足以摧毁道心。

佛门，最是虔诚，而越虔诚的人，崩溃的力量也越强大。

妙戒看向杨小乙，神色是前所未有的恐怖，他结结巴巴道：“妖孽……”

是有反常必为妖。

不被理解便是妖孽。

说罢，妙戒两眼一黑，直接昏了过去。

杨小乙挠了挠头，呆呆地看着这一幕，感觉完全无法理解。

消息在天下修行者之间迅速传播。

名门正派，邪魔外道一片震惊。

普通的修行者，震惊于幽州小王子的深藏不露。

他才十七岁呐，便有如此可怕的实力，怕是这次离开幽州，也是为了即将到来的升仙大会。

但一些实力可怕的修行名宿，更关注情报中微不足道的一句话：

杨小乙身上没有任何灵气。

这怎么可能？

难道是消息误报？

肯定是哪里弄错了。

哈，修行者没有灵气，还能算是修行者嘛。

……

城门之前，人影接二连三地散去，杨小乙也松了口气，扭过头来，冲着城门之上的父亲挥了挥手。

杨希悬着心落了下来：“我儿既有如此本事，看来此行不会遇到什么危险。”

欧冶水的脸色有些难看，杨希不是修行者，并不明白此事的关键，欧冶水多少是懂得一些的。

杨小乙的实力境界一直是个迷，如今，就连九阶的力量都试不出他的极限。

难道真如妙戒所说：自家的小王子，是某位妖孽！

细思极恐。

杨小乙挥了挥手，冲着前方一指，道：“我们继续上路。”

“殿下刚才那一剑实在太厉害了，简直就是神仙手段，说真的，我根本没有看清楚。”独孤愁一连串话像是放爆竹一样。

“唉……”

杨小乙摆摆手：“我哪里懂什么剑法，打打杀杀我不喜欢的，我只是感觉，我能战胜他。”

完颜玉漱呆呆看着杨小乙的背影，肚子里翻江倒海，此刻，她心中突然出现一个不切实际的猜想。

难道说，杨小乙身边的剑道高手竟是他自己？

或者说，除此之外还有高手？

一时之间脑袋江湖，草原上洒脱的儿女，实在搞不懂如此复杂的事情。

“殿下，等一等。”完颜玉漱忽然叫出声来，她指着马车背后，道：“这是什么？”

杨小乙凑了过去，见马车背后多了一幅图案：“黑色的小鸟，黑色的波纹，落汤鸡？”

独孤愁脸色一变，道：“魔门，魔门的玄鸟追杀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