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明昨日刚过完六岁的生日,正准备修养几年,等风头稍平,便跟着李士翱去荆州府,再想想办法继续考举人,从而背靠李士翱,在官场纵横。
而这几年的蛰伏时间,就要尽量低调,可不能让别人觉得他是个威胁,从而提前下手。
这样的道理,也是羊秀才和父亲张文铭都频频提及的,树大招风,张家这阵日子的风头已经不小,如果萧明再搞出什么大新闻,那那些李士翱的政敌可不会做视他的发展。
萧明对此深有体会。在上个世界里,阴谋阳谋可都不少,要不是凭着联络天下商人,形成一张大大的关系网,萧明可能早就翻车了。
毕竟,你根本很难知道,到底在什么时候会有人对你出手,或是为了制约与你相关的其他人,也或者就是单纯看你不爽。
虽然准备着蛰伏,但也并不是无所事事,游手好闲。每天的学习必不可少,考取举人,可不是像秀才这么“简单”了。
即便有着李士翱的帮衬,但他可不会再考试上为萧明出手遮蔽,他为了维护考场秩序,可是大费周章搞了好久。
在六岁的第二日,萧明就拿着厚厚的书本,朝着羊秀才家里赶去。
虽然羊秀才不是举人之身,但他也曾为进考举人准备了半辈子,对这考试自然有独到见解,这可比萧明一个人瞎琢磨要好上太多。
沿着过去的小路,萧明走在前面,后面还跟着百无聊赖的玉儿姐。
她是真不能想的通,自己家的小少爷怎么这么喜欢学习,这都考上秀才了还不满足。
“快跑快跑,哈哈哈,今天可是舒坦了!”
“没事,那个老家伙根本追不上,跑的比龟爬的还慢,怕他做甚!”
“哼,这老家伙在村里乖乖教书不干,非要帮那个小畜生!现在他们家厉害了,这老不死的想攀那贼家,咱们可不能轻饶!”
“嘿嘿,咱们这是为民除害!”
“是极是极!”
…
嘈杂的声音在远处传来,萧明目光一凝,听着他们的声音,心里暗道不妙。
身后的玉儿姐也很快的想到,抓着萧明的胳膊,眼神中透着担忧的神色。
“我不会冲动。”
萧明拍了拍玉儿姐的手背,他表面冷静,但心中已经冲燃着一团名为“愤怒”的火焰,他从来没有如此生气过。
很快,那声音越来越大,从道路拐弯的尽头,跑出来几个年轻人。他们手里还拎着漆桶,笑容极为猖狂。
他们边跑边笑,但一转头,看到道路旁的萧明,突然脸色一变,顿时哑声,那猖狂的笑容也戛然而止。
“怎么会是他?怎么办?”
“别说了,快走快走,他一个小孩懂什么…”
萧明没有出手,他只是一双冷眼,看着那远去的几个年轻人,眼中的狠厉更盛。
“玉儿姐,你看到他们的脸了吧,能记住吗?”
“可以,绝对忘不了!”
“好,我现在去羊老先生那里看一看,你马上回家,通知父亲,尽张家之力,把这几个人渣找出来。我要他们付出代价!”
最后的几个字,萧明说的咬牙切齿,声音完全没了六岁孩童的稚嫩,仿若来自幽冥!
一向在乎礼节的玉儿姐,此刻却什么也没说,只是深深的点点头,快步朝着来时张家的方向走去。
萧明深呼口气,现在发生了这种情况,他真是很难想到,那羊秀才知道这件事会有多难过,他可从没想过贪张家的钱财,这可是位真正的君子,如今却在乡野中遭到小人欺辱,实在是令人心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