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刘表当时碍于自己初到荆州,根基不深,
加上庞德公不止在襄阳一地名望深厚,在整个荆州中,亦是名望远传的名士,故而刘表当时并没有对庞德公有何处置之举。
但是虽然没有处置庞德公,这件往事却一直记在了刘表的心中,
而庞德公亦深知自己因为此事恶了刘表,故而在不久后就遂携其妻子登鹿门山,因采药不反。
襄阳六姓在襄阳一地扎根何止百年,彼此之间多有姻亲,关系匪浅。
如今蔡氏听到刘表还对当年庞德公恶其之举而念念不忘,她为了开解刘表也为了保护庞德公继续安慰刘表说道,
“夫君恐是有些多虑了。
德公入鹿门山隐居已近十年,往日里莫说入襄阳城,便是下山也是少有之举,又怎么会知道此事呢?
哪怕德公知道了此事,可夫君你乃是为了荆州大局考虑才让琦儿外任,德公亦荆州之士也,他又岂会不明白夫君的这番苦心呢。
依妾观之呀,德公在知晓此事后,非但不会非议夫君,也许还会称赞夫君呢?”
听到蔡氏说自己的心结有可能称赞自己,刘表顿时来了兴趣,他立即问蔡氏道,
“夫人此言何解?”
蔡氏笑着对刘表说道,“德公亦是有子之人,以己度人,若是将来一天荆州有危,他又有几分可能如今日夫君一样,因义舍亲安定荆州呢?”
蔡氏的话让刘表开怀大笑起来。
“夫人所言,是极,是极。”
他觉得自己是越发喜欢这位继妻了。
大笑之后,刘表觉得有些乏了。
他已年近六旬,精力早就已经大不如往。
加上今日的议会令其耗费其了不少心神,如今心中一个暗藏的心结被蔡氏解开后,他便感觉到困意不可抑制得袭来。
蔡氏见到刘表已呈睡态,她便坐在床榻旁为刘表按揉起手脚来,蔡氏按揉的动作令刘表的困意越来越强,随即不一会,他就深深睡去。
在见刘表已经熟睡之后,蔡氏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她脸上的那一副温和的笑容也都消失不见。
她看着熟睡的刘表,眼神深处闪过一丝不可察觉的厌恶。
随后蔡氏轻身离开床榻,来到了寝室之外,在寝室外,她唤来了一位婢女,
“速去请蔡军师入内见我。”
这位婢女乃是当年她嫁入州牧府的陪嫁之一,算是蔡氏的心腹。
在听到蔡氏的吩咐之后,婢女就连忙朝着外面走去。
在婢女走后,蔡氏仰头看向周围的高大的楼阁回廊,
州牧府乃是刘表的居住之所,占地之广,建筑之华丽,几可比拟一处行宫之所。
但深处这样的华丽建筑之中,蔡氏却感觉不到开心,甚至有时她还感觉心闷的慌
蔡氏觉得自己就像被困在一处金丝笼中的雀儿一般,虽看似尊贵异常,实则却始终是别人手上的玩物而已。
随后她像是想起了什么不开心的回忆一般,眼神转冷,她口中恨恨的念出了两个字,
“刘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