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许茂原伸出自己的厚嘴黑唇就想亲上去,二娇使劲将他推开。
“拍!”给了他一个大巴子!
“哎呀,这小妹,没想到还挺火辣的啊!小妹!来,过来,没关系的,哥哥我喜欢!”再次捕捉上去,一脸的色相,满两横肉,叫人看了恶心。二娇就要往门的方向走,又撞上了开门进来的罗经理。戴着眼镜的经理,四只眼睛横扫全场,就那么几秒的时间里,从现场的种种看来便明白了是怎么个回事,真可谓对这里的人与事了如指掌。罗经理在酒吧工作已有十来年,酒吧换了一间又一间,工作性质却从没换,只是从那个酒吧到另一个酒吧罢了。眼眸苍茫而又不失尖锐,沉稳中又尽带刻薄。
罗经理赶紧挡住许茂原,二娇躲到了罗经理的身后。
经理伸出双手,深深弯腰道:“许总许总!这是怎么啦怎么啦?这孩子是咱们酒店的兼职员工,附近那家大学里的学生,来打个杂,端端酒水什么的,我们也只给她开了打杂倒水刷厕所的薪资!”让人听来便知道,二娇不是这里的陪酒女郎,没有那份工资便不干那份工作,这经理倒有了几分实诚。
“打杂的?哦?可我也没见她穿工作服啊,你看看,这样走进来,不是陪酒女郎是什么?我还以为,你们来了新玩法,招到了个新款式的呢!这可不能怪我!”
“当然当然,这确实不能怪许总的,那是万万不能的,是我工作的不周到,实在是抱歉,我给您道歉!对不起!”另转向一边“你还不出去!少在这里碍许总的眼,回去把工作服换上!外面还有很多活儿要忙!赶紧的!”
二娇连连点头,“好的经理!”马上退了出去,将门关上,直径去了换衣间,甩掉脚上的高跟鞋,拉下后背拉链脱掉小裙子,换上了一套工作服。
徐茂原看着二娇走出去,一而再地探出头去看了又看。
见二娇走后,经理又转了过来,微弯下腰,看到桌子下掉了一地瓜子,半蹲在地上大手大手地清理,更加毕恭地道:“许总这不,外面太忙嘛,估计是这孩子刚上班,还没来得及换。前些日子廖总吩咐,招多几个人手。这不,昨天就来了两位,这是其中的一位。人挺聪明能干的,就是做事情方面,廖总说还需多调教调教!”
徐茂原听到廖总,方不好多说什么了!
兼职之后,二娇忙着穿梭于熙熙攘攘的灯红酒绿之中,深夜下班!后来多次碰到许茂原,二娇都找各种理由躲了去,强龙难压地头蛇,况且自己一个女学生,在这种地方读书工作,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做完工作好下班,该乐呵的就去乐呵,该吃饭的便去吃饭。因此每回看对方来势汹汹,一脸淫相,她都是一直小心谨慎防着。然而,她越是想躲避,兴许越是勾起了许茂原的兴趣,对捉摸不透,飘忽不定的漂亮女人总能产生一股强烈的猎心,便整天想着怎么去俘获这颗新鲜的美人心。花言巧语,裙子玫瑰是少不了的,又一次送了车钥匙,二娇全敬而远之。说来许总,还是有老婆的人。可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此次和李健文学长过来酒吧,恰巧又碰见了这头无赖。
许茂原见二娇闪躲得如此之快,调戏道:“躲什么呀小妹子,咱俩一回生,二回熟。咱两都见面这么多次了,都熟透了!你说是不是?走!今晚跟哥哥兜风去!”
“不了,我跟你又不熟!”
“这话说得真让哥哥心疼呀,太伤哥哥的心了!”说着抿了一口葡萄酒,杯子里还剩大半,眼睛从未离开过二娇的胸脯和脸蛋。许总向二娇走近,直逼她退到一个角落里无处可退,想再揍一拳对方来着,可又怕惹事,她可不想惹这滚球!
黎青松在给客人拿酒,登记一些资料,看到许茂原堵住二娇姐,他有些忐忑,但自己又不懂说点什么好,怎么去救场,那可是她店里最不好惹的二老板。他想了想,直接打了个电话给经理,拨打了三四个罗经理才接,罗经理应该是在陪廖总谈事儿呢,只说了两个字:“没空!”便挂了。
二娇心中一想,慢慢举起手中啤酒:“嘻嘻!许总好!我敬你一杯,如何?”说着一干而净,伸出手来擦了擦嘴巴,向许茂原示意自己的手中已经没有酒了,要去倒酒水。
想走,没门!许茂原趁二娇擦肩离开之时,近距离碰了一下二娇,将葡萄酒倒在他自己的胸脯上!杯子撒手掉落,“碰!”的一下!这响声被这里的歌舞声,混杂声,叫嚣声吞噬了,如同绣花针落地,声细细如毛。
徐茂原伸出右手一把将二娇拉住:“哎,你怎么搞的!哥哥的衣服都被你弄得湿透了!你看看怎么办?还想跑?跑哪儿去啊!?”
“对不起对不起!”二娇低下头道歉。
“对不起有什么用!你知道我穿在身上的这件衣服多少钱吗?你陪得起吗你!”许茂原扭头看了看他的一个小跟班,“你来跟这妞,说说!”
那小跟班往前一步,伸出细长粗糙又漆黑的手指头,细数着说:“咱许总这上衣外套啊!可是欧洲新进的款式,刚刚上市,英国著名服装设计师全力打造的品牌,限量定做,十几万一件,好不容易才弄到,今儿早上才穿上,可这么就被你弄湿了!”
徐茂原:“哎哎,和我妹子说话软和点,软和点。”
说话一顿一顿的,一阵说下来,尽在捧夸,是个人都能听出来。
这小跟班是许总老婆的弟弟,姓侯,大家都叫他“猴哥”,就是因为这一层关系,这做了许总左右手好些年。侯哥还有一个任务就是每周给家里的姐姐汇报许总的工作情况,在外面都干了些什么,无非就是问,有没有花天酒地,烂醉成泥,有没有私房钱,私房钱存哪里。却万万没想到,自己的亲弟弟竟同自己的老公是一路人,混得极为要好,同穿一条裤子。
第二个小跟班反应却极快,走到许茂原跟前,补充说道:“里面那件,小粉色底衣,是从法国浪漫之都巴黎取的,差不多也就十万一件,至今独一无二。”然后伸出手从裤带子里抽出一张小纸巾轻轻摇了摇,给许总温柔擦试!二娇姐顺着那擦衣服手的位置看了过去,许茂原领子处,衣服线漏出来几根,貂皮颜色暗沉,且看起来不均匀,还有他脖子搁碰处,有些脱了细皮见到白色衣底。那所谓的貂毛还有几条粘到了他短小漆黑的龟脖子上,里面若隐若现的粉色底衣更别说是巴黎独一无二的货色了,底衣针线粗糙,色泽俗气,明明像是他老婆穿旧了不要的那种!
二娇:哼,穿在他身上倒是别致!好个独一无二!
“那加起来,就三十几万喽?”二娇问道。
“嗯,你说怎么办?小妹妹,你要陪~我吗?”许茂原将后面那两个字语气拉长,正慢慢伸出手去抓二娇的手。
二娇又躲了一下,终于忍不住想生气,道:“放手!要陪也是陪你那破衣服,而不是陪你这个无赖!况且你那衣服,明明就是你自己弄湿的,与我何干!”
“在我的地盘!你敢这么叫嚣?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你!我告诉你,在这里,我说了算!”
那像是猪爪子一般的手又即将伸向二娇的胸脯的时候,健文一把拉住许茂原手腕,一股力量硬生生地将许茂原的手给掰了回来。看似肥大壮实又彪悍,却是个好吃懒做,迷于音色的废人。
黎青松站在一旁早已双手拿好了一瓶酒,身体有些抖擞,见机行事,救人要紧。庆幸李健文学长来得及时,黎青松悄悄地又将那瓶酒放下,额头渗出一些冷汗来,双腿在微微发抖!
健文火冒三丈伸出另一只手,往许总的脸上就是狠狠的一拳:“陪你个鞋底陪!陪你一拳头!滚蛋!臭流氓!”许茂原终于松开了抓住二娇的那只手,站立不稳,捂着脸倒向一边,气急败坏!
许总两个小跟班迅速跑了上来,一个从背后死死紧地抱住健文的腰,另一个在前面给健文胸脯上狠狠地踢上一脚,再打了一拳。这时候瞬间从四面八方又走出来五六个同一白色高领,黑色外衣正装的戴墨镜男子。两个按压住二娇,三个将李健文制服按在地下,跪在许总跟前!
黎青松喊:“二娇姐!”许总恼了他一眼,让他回去坐着!其中一个戴墨镜直径走过去将站起来的黎青松按在凳子上坐着,一动不给动,眼镜掉下一半,连扶一下眼镜都不给。
酒吧里依然很热闹,只是这个小角落里,屏风的那一侧歌舞升平,屏风的另一侧刀光剑影,胆战心惊。
许总抹掉嘴角的血,大声地问:“怎么样?想做英雄吗?老子今天让你做个狗熊!”说着一腿踩在健文的肩膀上,用脚底拍了拍他的脸“怎么样!怎么样!就问你现在感觉怎么样!爽吗!”再踢上一脚。健文被折磨得气喘吁吁,眼睛半闭。
二娇喊道:“你想干什么!你放开他!你的衣服是我弄湿的,我陪你就是,不就几十来万嘛!”
“哎呀!你不说话我倒差点忘记了你啊小妹妹!什么时候找了个小白脸!往我头上扣绿帽子!我让他吃不了兜着走!”。另一边不忘招呼着打人。
“住手!给我住手!你这样是犯法的!你不能打人!报警!报警了!”
“犯法?这里是我的地方,我爱怎样就怎样!管得着吗?来这里耍无赖的年轻小伙子,可多了去了,你可知我怎么处理的?”许总将脸奏近二娇,二娇直瞪着他,他再在她的耳边轻声吓唬道:“最后啊,他们不是缺胳膊就是少腿!悄悄的,就,一下子,就过去了!”
二娇再看看前前后后的黑衣服男子,深知这回闹事了,而且闹大了,她问道:“那你想怎样?”
谁知健文大声道:“喂!大肥胖子!有什么事冲我来!别欺负一个女孩子!算什么男人!”
许茂原听到“算什么男人!”一句,更为恼火了,耳边又想起自己老婆整日怼他的这句话,没想到今儿却又让一个毛头小子这么骂自己,狠狠地又给键文补一脚!
二娇嘶吼道:“李健文!你给我住嘴!你就是我的一个拖油瓶!”
许总又转过身来,捡起地上的一块碎玻璃,道:“我最讨厌的就是听到别人叫我大肥胖子了!算什么男人?你现在跪在我面前哗哗哗地流血,你就算男人?还不是让我来拿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