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阳光晒的微热。
公孙大娘在屋里,摆着毛巾,给王平安擦擦汗,这家伙受伤太重浑身裹的厚实,额头渗细密汗珠。
王平安脸一凉,悠悠转醒,眨了眨眼睛,却看公孙大娘拿着毛巾给他擦脸,身子想动一动,可是哪里动得起来,咳嗽两声,“阿兰,这个让我媳妇来吧,不适合。”
公孙大娘斜瞅了眼王平安,“你媳妇太累了,正会儿睡的正香,我拿你当弟弟,姐姐给弟弟擦擦汗,有什么。”
王平安心中感动,“谁娶了你,真是辈子烧了高香……诶,那个我记得你可是答应了啊。”
“答应什么?”公孙大娘疑惑道。
“昨日在你酒馆中,我不是与你说嘛,你和阿天的事儿,你不说阿天答应,你就同意嘛,我定要促成此事。”王平安突然激动道,咳嗽不止,公孙大娘连忙行气安抚。
公孙大娘俏脸微红,却不知在外搬尸体的裴行天能否听到,刚才裴行天出手,十几个黑衣人瞬间倒地,不想污了王家的院子,直接和陆小凤、追命三人将尸体搬远些。
“阿兰,你若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啊。”王平安喘着粗气说道。
公孙大娘沉默不语。
王平安嘿嘿怪笑两声,却突然想到个事儿,“对了,那会儿还想嘱咐你个事情,不知怎的,就睡过去了,那个我给你说的,你别跟阿天说啊。”
“你与我说的事情?”公孙兰被王平安这三言两语弄的有点迷糊。
“就是我被天香楼的人打了的事,我怕阿天气不过去寻事,天香楼那是什么地方,去了不是白白丢了性命。”王平安叹息着说道。
公孙大娘心里既好笑又感动,王平安不知道,京城如今已经没了天香楼,却是他那好兄弟动的手,阴癸派现在怕是都悔青了,“这事儿你没对他说嘛?”
“那我能说,我给他说的我晚去买酱鸭子被几个贼人给劫了,你可别说漏嘴。”王平安认真嘱咐道。
公孙大娘只能点点头,“好,我绝对不说。”
房外的裴行天耳朵竖起来,听的是真真切切,胸中似有阵阵暖流涌动,这王胖子都这个时候了,还操心这种事情,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裴兄……裴宗师,嘿嘿,现在无事,那我二人便告辞了。”陆小凤站在这绝世凶人面前,心中阵阵发虚。
刚得到的消息,不光是祝玉妍战败,连那邪王石之轩竟然也在天香楼,两大宗师联手竟还不够这人打,看样子连丁点伤都没受,这哪是人,这分明是尊神,得供起来,天下间已想不到敌手了。
追命微微点头,他其实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他和裴久如同在六扇门,这么多年也有些接触,裴久如还得给他行礼,叫一声追命大人,现在,呵呵。
“今日多亏追命兄和陆兄出手相帮。”裴行天真心实意的感激,此次想来若是自己身败,二人这是保住了王家老小,保住了王平安。
“那我二人就告辞了。”陆小凤拱手笑道,追命微微点头颔首。
裴行天领身子在前,“我送送二位。”
“客气了,客气了。”陆小凤颇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裴行天还未将两人送至门前,却听到“咚咚咚”的敲门声,打开门一瞧,却是个头戴高冠,身着飞鱼纹紫衣的胖太监,这人满脸堆笑,手中托着着个四方盒子,“可是裴宗师当下。”
“你是?”裴行天淡淡问道。
“哎呀,咱家受圣旨意,特来给裴宗师送件礼物。”胖太监打开盒子,里面却是个挽着发髻的女人头,这女人瓜子脸,柳叶弯眉,琼鼻薄唇,若不是神态狰狞,怕也是个难得一见的美人。
“这是何意?”裴行天似笑非笑。
“唉,这女人原是宫中妃嫔,不成想确实阴癸派妖女,圣一时不察,受了这妖女的蒙蔽,今日裴宗师捣破天香楼时,这妖女连番蛊惑,圣番才醒悟,识的妖女真面目,幸好未有铸成大错,这才来感谢裴宗师。”老太监笑着解释道。
“拿个人头当谢礼?”裴行天眉头微微皱起。
“自然不是,圣深知像裴宗师这样的高人,自然不屑于阿堵物,思虑良久,才想起件宫中秘藏中有件奇物,或许裴宗师感兴趣。”老太监说着将盒子盖,又从怀中掏出个四方小盒,打开一瞧却是个圆滚滚的黄珠子。
这黄珠子拇指大小,阳光一照却显的有些土气,裴行天心中想,老太监笑呵呵道:“此物来历成迷,看似不起眼,却有一奇异特性,不管任何真气进入,这珠子如同大海吸流一般不能填满。”说着举着珠子送到裴行天跟前。
裴行天拿到手中心中叹气,你还不如给几十两黄金实在,送个这玩意有什么用,神色也愈发淡淡,“行了,你走吧,受这么重的伤,还能跑这么快来送人头,倒是难为你了。”
老太监低头尴尬一笑,“多谢裴宗师,那咱家告辞,告辞。”说着抱着盒子,躬身退了下去。
陆小凤啧啧称奇道:“这小皇帝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啊,哪边都不得罪,那老头应该是皇贴身大太监曹正淳吧。”
“走吧,留在这儿干嘛?”追命淡淡说道。
“裴宗师告辞。”陆小凤冲着裴行天一拱手。
裴行天笑笑,拱拱手,“陆兄,再见。”
陆小凤心虚的一低头,讷讷的跟着追命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