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小天回来了,来来,快见过你楚叔叔,兄弟,这位是犬子,那个在清水衙门里当个巡街衙役,呵呵。”裴久如微微紧张,关键是裴行天这身衙役服装,实在是扎眼。
“原来是大侄子,真是一表人才,裴大哥好福气。”楚留香笑道,“这当差也累了吧,一同饮一杯。”
“别喝了,酒里有毒。”裴行天没好气道。
裴久如身体顿时僵住,这大盗就在他身旁,想要擒住他比擒个小鸡仔还容易,这孩子平时挺灵醒,怎么关键时刻被猪油蒙了心了?
楚留香没动手,却疑惑的端起酒杯,放在鼻子下闻了闻,“楚某走南闯北也算是见多识广,却没见过这种无色无味的毒药。”
“我爹是不是说跟你一见如故,要不然是早就心中敬佩,无缘得见,然后从后院挖出坛子,说是珍藏十年的药酒,就为了寻得一有缘人,你们这些江湖人就喜欢这套。”裴行天叹气说道,“你难道就没闻见这酒里一股子药味?”
楚留香哭笑不得,“我就还说老哥这药酒味道有点冲,原来药下的如此浓烈。”
“呵呵。”裴久如尴尬笑笑,事到如今他还能说什么呢。
“可是楚某并无感觉不适。”楚留香作为纵横江湖的大高手,杯酒下肚若是有削微不适立刻就能察觉,要不怎么可能和裴久如在这儿对饮。
“倒也不是真毒药,多是些清静凝神的药物,喝多了只会是让人昏昏欲睡,浑身困乏而已。”裴行天说道。
楚留香思索了下,“还以为几日奔波身子乏了,原来就是这酒的作用。”
“小天,你这是想把咱们爷俩害死嘛,唉……这可是大盗楚留香啊!”裴久如哀叹口气,抬袖掩面似要擦拭泪水,袖口处却直接对准了楚留香的脑门。
“崩”的一声,袖中针筒机簧轻响,无数钢针如同漫天飞花,直接扑射楚留香面门。
楚留香虽惊不慌,身体如鸿毛一般,随风而动,身子直直退后三尺,两只长袖如同瀑布卷云,将飞针卷入衣袖之中。
随手一挥,“叮叮当当”细长钢针直接掉落在地,只见这钢针细如牛毛,月光下泛着莹莹绿光,竟然全部淬了剧毒。
楚留香脑门冒汗,就算去金家取那白玉美人都没有如此惊险,刚才还称兄道弟的人竟瞬间痛下杀手。
楚留香脸色渐冷,看向裴久如的眼神不善,捏着拳头似要动手。
“爹,早就跟你说过,咱家又不是唐门,你玩这些东西,对付一般小毛贼还行,真要遇到高手,肯定是不成的。”裴行天摇摇头,“早劝你好好练武不听,现在后悔了吧。”
裴久如暴跳如雷,“还不是你这熊孩子,说什么酒里有毒,他要是将这坛子酒喝完,我肯定能得手,现在……真完了,可怜我裴家五代单传,今天竟然要绝后了。”
“不一定,楚留香还是讲道理的人。”裴行天看向楚留香。
楚留香心中愠怒,刚才若不是他反应及时,此时就已经给扎成刺猬了,可现在这种情况,这年轻衙役竟不慌不忙,“你还要跟楚某讲道理?”
裴行天翻了个白眼,“你一个大盗,深夜闯入我家,问谁心中不恐惧,我爹不通武功,于情是不是应该先下手为强?”
楚留香略微沉吟,眼眉低垂下来,“倒也有理。”
“这只是其一,还有其二,你知道我爹是干嘛的嘛?”裴行天接着问道。
“不知。”楚留香实话实说。
“你这种人能在江湖活这么久,真是天命主角的命格。”裴行天摇摇头,忍不住感叹,“我爹在六扇门当差,正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他是差人你是大盗,抓你是不是理所应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