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向合理“?”
琴酒在回什么?莫名其妙。
他发过去的那条讯息,明明是在问等等。
结合前文的话,琴酒的这个回复,就突然不莫名其妙了起来。
日向合理“”
他挪动视线去看平板,发现那两个家伙进展非常顺利,就摁动手机摁键,简单回复:?
前提错了,我没有厌恶过你。琴酒再次回复,还贴心扩展、辩解了起来,也没有故意给你派过刁难的任务。
然后又询问,你在回忆自己做任务的经过?
日向合理:“。”
重要的前提是厌恶或者刁难任务吗?不,明明是格外张狂的组织成员!
他反问:我很张狂吗?
为什么琴酒会以为他发的那条讯息,是指他自己?难道他是格外张狂那类的风格?
不可能,他明明是超级好下属、超级好同事、超级好上属。
做任务的时候超快,干敌人的时候超用,还经常反思自己的所作所为查漏补缺,怎么可能张狂。
几分钟之后,琴酒回复:不张狂。
间隔了几分钟才回复,要么是迟疑了,要么是迟疑了,要么就是迟疑了。
琴酒可能也发觉到自己迟疑的时间太久了,又发过来一条讯息解释:我在做任务。
然后打来了一通电话。
日向合理静静地看着震动的手机,平静地接起电话。
电话那头是呼呼的风声,还有不停飞驰而过的汽车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应该是在高架桥附近。
“中午好,”琴酒先淡淡道,又简单换算了一下时间,“你那边快十一点了?”
这间房间的布置和宫野家差不多,都是整体白色系的,只是多了一个书架和一些运动类的工具,日向合理打量了几眼,转头走进卫生间,把水龙头拧开。
在水流声中,他先向琴酒传递信息,“我做任务的时候遇见希罗了,刚刚那条讯息是指希罗。”
然后平静道“你可以开始辩解了。”
琴酒“”
“抱歉,我以为你是在指自己。”琴酒干脆利落地道歉,语气平淡地解释,“你在讯息中说他的能力很出色,我以为是指最出色的那个。”
这个确实。
理由充分,日向合理用手拨拉了一下水、让水流声出现变化,然后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略过了这茬,转而关注重点,“你在做什么任务?”
东京时间现在是正中午,那种和任务目标接头的任务一般都是傍晚,天色有些昏暗的时候,在见不得光的地方进行交易。
现在这个时间,琴酒在做的应该是清理任务?
“发现了一只新老鼠,”琴酒道,“我在他的转移地点等待他。”
怎么又有老鼠?
日向合理把这句话吞回去,就突然听到了一阵慌乱的脚步声在快速靠近,然后是大串钥匙的金属碰撞声和手忙脚乱开车门的声音。
琴酒的声音陡然冷厉了下去,“那个家伙来了。”
在话音落下的同时,那边就传来了干脆利落的枪声,和卧室里那只平板传来的枪声交叠在一起,形成重音效果,日向合理平静叹气,他把手机放在洗手台上,开始洗漱。
枪声之后,就是人类受伤的声音,那只老鼠不可置信地哀嚎道:“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还有几声车门快速关开的声音,之后,伏特加压得很低的声音传来。
“老大,这家伙的身上没有文件,车上也没有。”
又不在身上,又不在车上,还能在哪里?已经交给其他的家伙的?
琴酒皱起眉,他保持右手举着手机的动作不变,在手机传来的水流声中冷淡开口,“文件在哪里?”
“什么、什么文件?”老鼠在地上爬了几下,刚刚那一枪打中了这个家伙的大腿、直接截断了这个家伙的逃跑能力,可能也打中了动脉,所以有源源不断的血液涌出来,在干燥的地面上留下拖拽状的血痕。
这个家伙还嘴硬地垂死挣扎,“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贝尔摩德往纽约调了一批组织成员,你见过他们了吧?”琴酒先对着手机询问了一句,然后眉头不变地转换语气,冷厉道,“交出文件和接头人,我还能留你一条性命。”
手机里,传来日向合理有些漫不经心的回应,“见过了,怎么了?”
回应很快、咬字很清晰,一点也不像是在洗漱的样子。
地上的那个叛徒则面带惧意地看着他,像是在看一个疯子,“我真的不知道是什么文件!”
不见棺材不落泪。
琴酒抬起枪,以防万一,先询问了一句,“你不困吧?”
不会他这边一开枪,日向合理那边就直接倒在水池里睡着了吧?
开第一枪的时候没想那么多,听到日向合理那边的洗漱声,他才再次反应过来、清晰地认识到日向合理现在不在东京,而在已经是深夜的纽约。
“不困,我现在很清醒,”手机那端再次传来日向合理咬字清晰的声音,然后停顿了片刻、有漱口的水声,“等会儿可能会失眠。”
失眠?
琴酒盯着那个叛徒,抬手对准对方的右手,直接开枪,在陡然响起的人类惨叫声中,他淡淡地帮忙出谋划策,“你现在的时差还在东京?纽约和东京的时差很大,要尽快调整过来、保持充足的睡眠。”
“贝尔摩德那边有安眠药。”
然后又言简意赅地询问叛徒,“文件,接头人。”
“文件,文件真的不在我这里了!”叛徒惊恐道,他哀嚎着捂住右手,又努力在地上蠕动、想爬到车后面去。
“不要,”日向合理漫不经心地反驳,流水声中止,“在陌生的地方服用安眠药太危险了。”
“而且”
他顿了顿,没有往下说。
“而且,你的药抗低,服用安眠药、昏睡的时间比正常人要久。”琴酒接话,他再次抬手,眼都不眨地开了一枪。
这次,子弹命中的并不是这个叛徒,而是这个叛徒侧方的土地,离对方的身体几乎是擦着而过,对方立刻停止了蠕动,冷汗淋漓地看过来。
琴酒语气平淡地询问“文件交给谁了。”
叛徒的脸色更加惨白,他吐出好几口气。
手机那边传来了砰砰砰的枪声,一开始的距离有些远,后来便陡然加近,几乎就要贴着电话了,琴酒侧耳,“你在干什么?”
说完,他再次面不改色地开了一枪,“说。”
“!”叛徒咬牙挣扎了片刻,还是低声开口道,“我不知道那伙人的具体来历,但他们应该不是条子。”
还在辩解。
琴酒不耐烦地开枪,再次嘭了一下这个家伙,“说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