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和良呆住了,心想他真和自己见过的人不太一样,一般来说这种时候多少都会谦虚一下吧,他却毫不犹豫地承认。
“啊~”
萧冷伸了一个懒腰,发出惬意的声音,这个午觉睡得很舒服,接下来他要办正事了。
林和良只见他突然收起了玩世不恭的笑容,一脸正色说道:“其实今天我是特意来找你的,你愿不愿意和我聊。”
林和良很果断地摇了摇头。
萧冷说:“我觉得你还是想的,不然也不会好奇叫醒我。”
“不,我不想。”
“诚实点吧,你很想,如果愿意的话,说不定我可以给你一件有关陈结悠的东西。”
熟悉的名字闯入耳中,林和良瞬间沉默,过了一会才说:“好,我们可以聊聊,不过得在其他地方。”
萧冷于是跟着林和良出了宅子,来到了河边的一处草地上。
春光明媚,面前的大河散发着波光,萧冷感叹了一句风景倒是不错。]
“这里是我以前练琴的地方,很安静,没有人经过,那么你想问我什么?”林和良卸下吉他包轻轻放在身侧的草皮上。
“就聊聊陈结悠吧。”萧冷也随意盘坐在草地上,做好了聆听的准备。
“你为什么想要知道她?”
“因为我正在调查她,你说的话可能对还原当年的事情有所帮助,所以请务必说实话。”
林和良露出一个悲凉的笑容:“我还以为所有人都忘记她了。”
接下来,林和良便说起了他和陈结悠的故事。
两人一同长大,一同上小学、初中、高中,乃至考上了同一个大学,一切本来都好好的,但就在大四毕业那年,突然发生了一件事。
林和良回忆起之前的场景眼睛满是落寞:“有一天晚上,她约我到这里见面,我记得很清楚,她一直哭着和我说了很多听不懂的话。”
“她说了什么?”
“她说她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总是被家人嫌弃和厌恶,在那个家中,她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如果可以的话,她想做一次自己。”
林和良微微停顿了一下,抚摸着旁边的吉他包:“其实她根本不喜欢画画,从小便是被家里人逼去参加训练班,有一次她看到我吹口琴,说很喜欢音乐。
我当时愿意教她吹口琴,但她觉得口琴的音色太过透亮,如果可以选择一种乐器学习的话,她会选择吉他,看起来很酷,琴弦的声音又带着一丝怀旧的味道。”
萧冷察觉到了他脸上的温柔神色,忍不住问:“所以,你后来改学了吉他?”
林和良点头:“其实对她说的话,我一直很在意,但口琴毕竟跟了我很多年,不能轻易放弃,而直到她出事后,我才下定决心要更换乐器,弹她喜欢的东西。
这是最让我难过的一件事,她活着的时候,我无法为她弹奏,死了后,想要弹奏,却再也听不到了。”
低沉的嗓音在河边荡开,是忏悔,是遗憾。
两人都没有说话,同时沉默了一阵。
过了一会,还是林和良继续说道:“就在那天晚上后,我察觉到结悠的精神状态变得很不好,毕业典礼过后一段时间,我就听到她病了,于是去她家探望她。
那是我最后一次见他,之后无论怎么请求,她都不肯见我。
再不久后,她便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