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和良的家在山的向阳面,萧冷此前来过这里。
这一次萧冷又见到了种毛豆的大爷。
向他打听了一下林和良的下落,结果却收到了出乎意料的回答。
“他是我孙子,现在不在家,弹琴去了。”
萧冷没想到这么巧,林和良竟然是他孙子。
“那他大概什么时候回来?”
“一般都是下午才回来,你找他什么事?如果不急的话,我可以帮你转告下。”
萧冷觉得自己要说的事不太方便转达,于是委婉拒绝了。
大爷不以为意,反倒是看快要正午了,主动邀请萧冷在家吃饭。
萧冷也没有拒绝,他隐隐感觉到大爷似乎有话想对他说。
林家和陈家一样,同样建的是独门独户等院落,萧冷从交谈中得知,目前住在宅子里的,除了大爷和他的伴侣陈奶奶外,便只有林和良。
至于林和良的父母则常年在外打工,只有过年的时候才会回来,这种情况,萧冷小时候在农村见了不少。
午饭是在露天院子里吃的。
两位老人和萧冷坐在石桌前,一边吃饭一边唠嗑。
萧冷觉得他们才是土生土长的飞鸟人,有着本地人包容万千的胸怀,对待外来者也十分热情好客。
林大爷拿出了自家酿的美味水酒,频频和萧冷碰杯,不知道还真以为他两是爷孙关系。
喝了一会,林大爷感叹道:“小伙子,看到你我就好像看到了以前的和良啊。”
“大爷怎么说?”
“唉,以前和良和你一样开朗热情,我们爷孙两经常就院儿里摆上一桌,能吹一晚上的牛,”林大爷喝了一口酒摇了摇头,“现在不行啦,他都不爱说话,除了弹琴的时候会出去,整天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萧冷听了,装作不经意问道:“这样吗,都说本性难移,是发生了什么事让他变成了这样?”
林大爷刚想开口,旁边的陈奶奶便抢着说:“还不是因为陈家那个丫头。”
果然是因为陈结悠,萧冷心想。
林大爷点点头:“既然你住在她们家,想来也知道些东西,就不怕和你说了。
自从结悠这丫头走了后,和良是饭也吃不下,觉也睡不着,整个人直接瘦了好几圈,说话都感觉没力气。”
陈奶奶又接过话头:“我们和良自小和她一起长大,感情很深,要是他两能在一起,我们自然也很乐意,怪只怪姑娘走的早。”
这话被林大爷听了,顿时不乐意了,他说道:“瞧你这话说的,那姑娘长的漂亮,哪个见了不喜欢?和良喜欢人家是再正常不过,怎能怪她?”
陈奶奶自知说错了话,心想陈结悠也是个可怜人,脸色不禁微微一黯,不再开口了。
萧冷没有想到陈结悠的死对林和良打击这么大,看来也是个多情的人。
林大爷低头喝了一闷酒,沉默了一会便又开口了。
“和良的爸妈常年在外打工,从小就把他留给我带,那年秋收,我和老伴忙着收稻谷,没有注意到他发了烧,结果他傍晚放学晕倒在了沟里,如果不是林婉刚好经过,估计人都没了。
那姑娘当时也在忙农活,但二话不说丢了耙子,就背着他去了镇上的医院,还垫付了医药费。
这事把我和他奶奶吓得不轻,但也因为这样我们两家关系变得比较好,虽然隔着个山坡,两小孩也经常串门,后来还打趣要订娃娃亲,如果不是柳兰反对,搞不好还真成了。”
萧冷眼睛一瞪,还有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