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得离他很近了,能够清晰的看见到没剩下几根头发的脑门里都有了老年斑,他眯着眼,辨认一下手中的拿起一草药,然后分别往三个袋子里放。
“外公!”我叫。
“啊,东娃啊,吓我一跳,这么早啊,昨晚没睡好吗?担心那个女娃了吧?没事哈,她一定会没事的。”外公像是安慰我,又像在安慰自己一样的说道。
“外公,您瞒着我什么事?外公,我是东娃啊,你一手带大的东娃,您还有什么事是不能告诉我的吗?”
“东娃,外公,唉,外公做错了一件事情,外公是罪人啊!”外公一别说,一别敲打着自己的头,“外公是老糊涂啊,外公,死不足惜,但我死了,你舅,你妗,你表弟怎么办啊!”外公老泪纵横。
我一把抓住外公的手,“别打了,外公。外公,告诉我,我可以帮您解决的,外公,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我是大人了,我是军人,我还是连长,没有什么是我解决不了的。”
“是,你是军人。你还是连长。”外公突然不再挣扎,他用混浊的双眼看着我,“你从小就想当兵,还说要当将军呢,现在我的东娃已经是连长了呢,外公觉得很骄傲。”外公用双手摸了摸我的军装的肩章。
“东娃,你们下午就走吧,我想过了,咱们在山里虽然是有不少山洞,不过,基本都被探过了的,不是鸟洞,就是蛇洞,猴子洞和蝙蝠洞,有那么几个山洞,传闻是什么神仙洞,真实哪有什么神仙,还不是为了旅游业,瞎编的。小时候,倒是听说有一个洞,说曾经吕洞兵住过,后来,不是来了人探索吗,根本就什么都没有。就是一个因为地质变化形成的普通山洞而已,就是深些罢了。所以,东娃,你们也别找了,下山去吧。那个女娃,你们晚到山脚下接吧!”外公说完,竟然站起身来,进了屋,进了房,并掩了房间门。一幅不想再看到我的样子。
“外公!外公!”我在门外叫道。
外公并没有回应我,倒是听到烟秆敲打地面的声音,“外公,我不会走的,你这样我怎么放心啊,我从小没爸妈,是您一把屎一把尿的把我拉拨大的,现在您有事,我怎么可能看着您有事呢!”
“门口那三个袋子带吧,里面都是防蛇的药,我知道你是不会听劝的,一定还是会找山洞的。我可不想看到你和你爹一样,被蛇咬死。”外公在屋里说道。
说完这句话后,外公再也没有出声了,任凭我在外面如何叫唤都没有用。
中午。
张华和张敏领着七八个村民回到了主楼的院子里,向胜利也早就回到了大院里,大家围坐在地,都唉声叹气,村民七嘴八舌地说小姑娘是不是想不通自杀了啊,还有的说,小姑娘是不是自己下山了,会不会被儿狼给拖走了,唉哟,狼可是狡猾的很,听说,以前就叨过人走,到现在也没有找到呢。
看着村民的表演,我突然感觉,太陌生了,这些人,可都是我的族人,他们有些比我大十来岁,小时候也都背过我,抱过我;有些和我是同一个辈份的,更是一起打过架,一起闯过祸,一起早起,走过好长好长的山路,去学。(那时候还没有修路,更没有现在这样的条件。);有些比我小十来岁,往年我回来,他们甚至会围着我,问东问西的了解部队里的情况,憧憬着自己的军人生涯。现在这些人,这些脸,这些一张一合的嘴,我的内心充满了愤怒,我很想问问,你们这是怎么了,病毒没有侵入的你们的大脑,侵入了你们的心灵了吗,纯朴的你们,现在已经不是原来的人了吗?还是,这才是真实的你们。
张华过来在我的胳膊捏了捏,我知道他是在提醒我克制住。
我颓然地坐到了地,不想看着眼前这群人,不想听他们的声音。
张华看出了我的失望,他站了起来,对着村子里的说:“乡亲们辛苦了,又劳烦了你们一天,谢谢。这样,我给大家讲讲基地了事情吧,要知道你们总不能一直在山住着吧?现在你们手可能还有粮食,可是再过几年呢,而且,在山毕竟也不方便,人少了,各种公共设备没有人来维护保养,终一天,会没水,没电,没路的,更何况,万一病了呢,咱这还有孕妇呢,将来还有婴儿呢?是不是,我觉得大家还是考虑下山到基地吧,基地内和病毒爆发前没有太多的差别,只要你有力气,赚饭吃一点问题都没有,我还听说,基地内可欢迎会种植的人了,你们如果现在到基地可也是技术型人才了呢!待遇可不要太好哦!”张华说的话八分真,二分假,但听着,让人向往。
这不,他一说完,村民们立刻交头接耳起来,显然是有人心动了。有人开始问一些基地了问题,比如,吃,住,行等问题,张华都将基地的福利夸大了三分回答了他们的问题。
村民在陆续的离开了主楼。我们四人将院子关后,到了楼里开了一简短的会议。
我将外公做的承诺告诉了大家。没想到的事,大家都不同意我们自行离开。
张华说:“并不是我们不相信外公,只是,恐怕外公现在已经无法让村民们听他的了。”
向胜利:“我赞成张华的观点。我感觉得出,村民现在对外公并不很尊重,隐隐还有些抱怨。”
张敏:“我觉得我们不仅不能走,而且还要让村民们感觉出我们不找到蔓茹不会罢休的决心,这样,村民中真有什么不好的想法,才有可能害怕不敢去伤害蔓茹。我看软的不行的话,我们有必要用强硬的手段。”
我看了一眼张敏,张敏以为我是因为他要用强硬的手段伤害村民而看他,反而无所畏惧地的迎我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