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转眼就见赵兰心敛了笑意,有些遗憾道:“噢,我忘了,妹妹出身乡野,想来也是不懂这些规矩的。”
王香莲:“……”
这下不仅是她,就连太夫人的面上都有些挂不住了。
毕竟,不仅她们,整个魏家往上推三代,都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人。
正所谓,打人不打脸,虽然因为魏耀宗一人得道整个魏家鸡犬升天,但这出身一直都是他们心中的刺。
哪怕是众所周知的事实,她们也在努力的掩饰,努力想要融入京都权贵圈中。
生怕被人看不起。
太夫人明显被气得不轻,但赵兰心的话又在理,让她压根无法反驳。
最后,只剩下一个长辈的身份压人。
“大儿媳妇,你是出身显贵,是自命不凡,我们这些人都不如你,所以,你连我这个老婆子也没放在眼里,是吗?”
直接一顶孝道的帽子压了下来。
赵兰心只笑笑:“母亲说得哪里话,刚刚不是妹妹在问我规矩吗?”
“我不过是提醒她一二罢了,在这家里倒无所谓,若走出去恐惹了人笑话,到时候丢的也是魏家的脸面不是?”
太夫人被呛得咳了起来。
一旁的魏婉宁连忙抬手轻拍着太夫人的后背,一边顺气,一边浇油道:“祖母,您悠着点儿,气坏了身子不值当。”
“是我跟阿娘的错,以后我们会用心学规矩,除了每日在您面前尽孝,也会去夫人跟前请安伺候的,您别为了这点小事伤了身子。”
话音才落,得了提醒的太夫人眼前一亮。
她看着赵兰心,冷笑道:“既然你口口声声说规矩,那我且问你,若按照规矩,你是不是每日都该来给我这个老婆子晨昏定省?”
“这些年你可有来过一日?”
说完这句话,太夫人感觉浑身都舒畅了起来。
原本红着眼睛楚楚可怜的王香莲,犹如打了胜仗的大鸡公似得,昂首挺胸,理直气壮,当然还幸灾乐祸。
只要一想想眼界放得天高的赵兰心每日要来太夫人这里受磋磨,这几人心情都跟着好了起来。
而且,要立规矩这话,原本也是赵兰心提出来的。
除了魏婉芸,所有人都等着看赵兰心无法自圆其说,自己打脸的笑话。
就连魏婉芸也不由得替阿娘担忧了起来。
而赵兰心只拍了拍她的手,便转头对身后的大丫鬟锦绣道:“去将我梳妆台上第二个匣子的东西拿过来。”
这话听得众人一头雾水。
偌大的屋子里,瞬间静悄悄的,只时不时的响起王香莲故作委屈的啜泣声。
魏府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从南院到北院,还是有一段距离。
锦绣迟迟没回来,太夫人第一个没了耐性。
她接过魏婉宁递过来的热茶,顺了一口气,便开口逼问道:“大儿媳妇,今日你便是说出花来,按照规矩,这晨昏定省也是免不了的。”
闻言,赵兰心勾唇,温婉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