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王芳她爸爸开口道:“进来吧,实不相瞒,自从周康死后,我女儿一直把自己关在家里。”
“是啊,我女儿变了很多。”
两人唉声叹气,拿王芳一点办法都没有,生怕王芳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
陆宁道:“周康临死前还有一些话,特意交代我和王芳说,也许对她有些帮助。”
“我这就去叫她。”
王芳的妈妈很快敲了王芳房间的门。
“女儿,周康的朋友给你送婚纱来了,说是周康还在的时候特意给你买的。”她妈妈对着房门对立面的王芳喊道。
听到和周康有关,王芳立马打开了门。
她一眼就看到陆宁手里的婚纱。
陆宁打量了王芳一眼,发现她满脸的憔悴,眼神更是有些阴郁,眉毛之间有散不开的阴霾。
“我是周康朋友,这是他以前特意提前买好的,他说他一生最大的愿望就是替你穿上白色的婚纱。”陆宁把手里的婚纱递了过去。
王芳接过婚纱,然后抱着婚纱一下子哭了起来。
她蹲在地上,哭的很凶。
陆宁接着道:“周康临死前有说,能与你相遇,是他这辈子最幸运的事情,他不怪你。他还说,希望你幸福,不要因为他而感到难过,因为看到你难过,他会走的不安心。”
王芳一直在哭,没有停过。
也许是哭泣和发泄的作用,也许是也不想让周康走的不安心。
几天后,王芳情绪慢慢稳定,渐渐从阴霾中走出来,开始恢复正常的生活。
梦中。
“谢谢你。”
周康来感谢陆宁,向他鞠躬,然后化为星光点点,消失不见。
醒来的陆宁感觉自己思维活跃,当晚做梦也更加清明。
最直观的变化就是,哪怕没有文昌运,他的学习也开始突飞猛进。
现在已经可以和叶诗文并驾齐驱。
“这果然是一种修行方式。”
陆宁越发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而且这种修行方式是和精神或者灵魂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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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玩店。
陆宁看到了张肥水,然后让他奇怪的是,他无法再从张肥水身上捡到仙运,一连几次都是。
“没有仙运了吗?”
“还是已经被我捡光了。”
陆宁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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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顺明工作,是工地上的一名架子工。
架子工,顾名思义就是搭设、拆除架子栏杆的技术工种。由于经常要高空作业,因此架子工工人在同行中收入算高的。
夏天太阳直辣得人睁不开眼睛,但他们却要穿梭在几十米高的架子中,类似那种表演的“钢丝王子”,真是想想就腿抖,一个架子工夏天要流多少汗水?如果把这些汗水收集起来,用水桶装,要装多少?
架子工在工地绝对算危险系数极高的工种,简直就是拿命赚钱。
“顺明,你最近体力有些不行啊,是不是晚上在你老婆身上把力气用光了。”
“我看你才不行吧。”
陆顺明和另外一个架子工一边固定架子,一边不时彼此调侃上几句。
只见他们全身的衣服不仅千疮百孔,而且已经湿透。
不过他们的脸上显露着刚毅的笑容。
“给。”
休息的时候,顾顺明摸了一把汗水,把一根烟递给自己的工友。
大大吸了一口烟,陆顺明说道:“我晚上还有老婆,你这晚上就一个人,怎么样,有没有打算什么时候娶个媳妇。”
工友名字叫做徐建村,是和陆顺明同时期来的,两人关系不错。
徐建村擦了擦汗水,说道:“打算好了,已经定好一门亲事,再干一阵就回家结婚,以后可能就不在这里工作了。”
“怎么,不想干了?”陆顺明有些意外地看着徐建村。
对方和自己一样,都是干了好多年的,怎么突然说不干就不干。
“还不是我那个相好的不同意,生怕我一个不注意就让他守活寡。”徐建村尴尬地笑了笑。
做他们这行的,就是每天把脑袋绑在裤腰带上。
他那相好的会担心,他也理解。
这话说的陆顺明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做架子工的,十之八九都想转行,但是行动者二三,成功者再二三,天天说不想干了的还是在干着,说干到今年就不干了的,明年还是来了。
谁不向往光鲜亮丽的生活,但是回家喝了几口啤酒,再看看指望自己工资的一家人,便只能继续埋头做下去。
工地的架子工经常来来回回,换了一批又一批。
没想到现在连和自己做了一样长时间的徐建村也要走了。
一时间陆顺明心里有些唏嘘。
“我是不是也要换工作了?”陆顺明再一次反问自己。
但是想到自己一没本事,二没门路,家里还都在依靠他,他便又摇摇头,打消了这个念头。
干吧,干不死就往死里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