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一场大雨打乱了所有人的布局,不仅是吴昊预先设定的战术,还是包围而来的戎狄人。
西北的环境不同于江南,但凡一场大雨后,所有的路都布满泥泞,就连人走路都颇为困难,更不要说起码疾行。
“将军,现在谷地四周都已经布满了积水,旬月内恐怕戎狄人无法通行!”副将勘测完这场大雨的范围后前来禀报。
吴昊摆了摆手,良久他内心的颤动都未曾平息,看向正躺在椅子上的南宫星的目光也充满了敬畏。
这种呼风唤雨的手段他不是没有见到过,多年前他就从另外一个人身上见到过,而那人也是他誓死追随,最终失去一条腿的将领。
“殿下,郡主,既然有大雨封关,我想定远侯那边的压力也会轻松不少,只是不知道并州军是不是也遭逢了这场大雨。”吴昊紧绷的精神放松了下来。
不管怎么说,这场大雨都是利大于弊,清水谷本就易攻难守,在这个平坦的腹地山谷,他本来就没有太大的坚守把握。
“不好说,但是现在的情况也不会比任何时候更糟了。”南宫星懒洋洋的说道,吴昊见状默默点了点头。
“定州城中现在的情况如何?”南宫宿问起吴昊,然而他没想到吴昊却给出他未曾想到的答案。
“说实话,到现在为止我的探马还没有一个人进到定州城,现在谁也不知道定州城中的情况如何。”吴昊道出了这种令人错愕的现实。
“怎么会?曹伯伯难道要孤城据守?可定州城中那上万百姓怎么办?”徐玉英惊呼道。
“我来到清水谷之前,定州城就有许多百姓逃难离开,可是自从我驻守在此以后,定州城就一点动静也没有。”吴昊这辈子就没见过这么邪门的事。
兄妹二人对视了一眼,异口同声的说道:“定州城内一定出事了!”
吴昊疑惑的看向二人,就在这时营地中传出一阵骚动,众人赶忙出去查看,只见一支身着白甲的骑兵出现在这里。
“我就知道你们在这里,这场雨是不是你们搞的鬼?”淮云浅看到南宫星不由得翻了翻白眼。
南宫星朝他扮了个鬼脸没有说话,南宫宿看到他们这一身风尘仆仆的样子,奇道:“你奔袭这几日,到底去了哪里?怎么连吴将军都不知道你的下落?”
“想要解开定州围困之局,当然只能在合围完成之前攻其薄弱。”淮云浅解下战甲,这几日的奔波也确实把他累得不轻。
“所以?”南宫星晃着小腿说道。淮云浅松了松筋骨,说道:“所以左路军被我们伏击,要不是突如其来的这场大雨,他们一个都跑不了!”
“什么!”吴昊听到这话瞬间跳了起来,他知道朝廷里四皇子统率着这支名震天下的精锐白衣侍,只是他一直以为四皇子是绣花枕头,这些士卒交到他手中简直是暴殄天物。
“吴将军不信?来人,把俘虏带上来!”淮云浅也没有废话,一道命令下达后,不多时几个胡人打扮的壮汉被五花大绑带了上来。
吴昊赶忙把他们带下去询问,并且让副将派侦骑前去探查,淮云浅则是换了一身干净衣服,散着发回到营帐内,看着正盯着他的南宫星。
“你怎么没有留在并州?”淮云浅问道。南宫星闻言微微蹙眉:“我说常逸哪来的胆量让我留在并州,原来是你在背后指使的!”
“这里危险,就连我也不敢保证能全身而退,你一个长在公府里的女子来这里很可能丧命。”淮云浅不理解为什么南宫星非要跟过来。
“要你管我?多事!”南宫星嫌弃的看了他一眼,南宫宿这时掀开门帘走了进来,看到二人正在闹别扭,咳了咳说道:“我是不是进来的不是时候?”
“你要再不来,我怕我一气之下把他打死!”南宫星撇了撇嘴,淮云浅和她哥哥一样,都是讨厌鬼,总把自己当小孩子看。
淮云浅翻了翻白眼,南宫宿背着手坐到一旁,说道:“你下手挺重的啊,那几个俘虏都有了阴影,问什么答什么。”
正擦着自己佩剑的淮云浅拿起手指弹了弹,直到剑刃发出清脆的嗡鸣:“对付这些戎狄人,只要你比他们更狠,他们就会乖乖听你的。”
“哦,看上去你似乎经验挺丰富的?”南宫星的话略微带着嘲笑,显然在她眼里淮云浅也不过是不更世事的少年。
淮云浅看着佩剑微微一笑:“这把剑就是从他们王庭中抢出来的,你说我对他们有没有经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