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你什么时候起床的?”徐玉英醒的时候发现南宫宿并不在床榻上,找了他半天才在书房找到他。
“看你睡得那么香,没忍心打扰你,父亲他们还在等我们,收拾一下去见他们吧!”南宫宿拉着她的手把她带到梳妆镜前。
徐玉英的脸红红的,尤其是当出门后,下人纷纷称呼她为少夫人时,她脸色更是窘迫不已。
“哥哥,你们终于出来了,爹爹等了好一会儿了。”南宫星坐在窗台上看着他们,南宫宿脸色又有些不自在,更不要说刚嫁进来的徐玉英了。
景国的规矩就是嫁进婆家的新娘,第二天一早要为公婆奉茶,并就此彻底改口。
所以一向深入简出的南宫昌,今日也没有破坏这个规矩,静静坐在正堂等待着新婚燕尔的二人。
徐玉英见过好几次淮筱绫,但是南宫昌她还是第一次见到,昨天拜堂的时候因为被盖头遮挡,她并未见到这个朝野闻名的神隐公。
真要说起来,南宫宿继承了南宫昌少时的俊逸,只是眉宇之间多了一次忧虑,许是身上的担子让他不得不沉稳下来。
“父亲,母亲,媳妇恳请二老喝茶!”徐玉英盈盈一跪,二人接过她递来的茶杯,只是都未着急喝。
“是不是对我还有怨气?”淮筱绫看着徐玉英的脸,徐玉英摇了摇头:“婆婆的心思媳妇明白,不敢生婆婆的气。”
“是吗?看你昨天拜堂时还不怎么乐意,这不是怨气是什么?”淮筱绫想到昨天她生硬的模样,颇具深意的说道。
南宫昌轻轻咳了咳,淮筱绫这才闭上嘴,看到徐玉英脸上的不自在,他说道:“过去的事情权当过去了,现在都是一家人,有些事情再争论也没有意义。以后多多帮你母亲操持家务,替她分忧。”
“媳妇知道!”徐玉英行了一礼后,这才缓缓退到南宫宿身后。淮筱绫看到她还算温婉,脸色也没有以往那般生硬。
她对徐玉英的防备完全建立在她过去的身份上,既然现在进了家门,她也不会继续难为她,毕竟那也是儿子选择的妻子。
南宫昌刚喝完茶,就在这个时候等候在门外的第五才走了进来,没有避讳徐玉英,说道:“老爷,池相现正在门外等候。”
南宫宿微微皱眉,南宫星看到父亲脸上的凝重,突然想到了什么:“是不是西北出了事?”
“嗯,宿儿,你和星儿随我去见白远,筱绫,收拾一下东西,恐怕我们要出远门。”南宫昌不紧不慢的下着命令。
淮筱绫看了一眼南宫昌,他这才想到宿儿二人刚刚大婚,此时把他们拆开有些不妥,这才转念说道:“宿儿,你就不要去了……”
“爹,就让夫君一同前去吧,再说媳妇也是定州出身,也可以帮上忙。”南宫宿还没开口,极为了解他心思的徐玉英就替他说道。
淮筱绫微微蹙眉,南宫昌倒是赏识的看了她一眼,说道:“那就这样吧,先听听白远如何说,然后你们三人就启程前往定州吧!”
几人来到正堂,池白远正在房内踱步,连一旁放着的茶都没有心情喝上一口,手中一直紧握着一本塘报。
“肃止兄,你可算是来了,这一次你可一定要出山啊!”池白远称呼着南宫昌的字,看到一旁站着的徐玉英等人怔了下来。
“无妨,昨日犬子大婚,这些事也没必要防备他们,有些事总要孩子们担起来。”南宫昌道。
池白远微微颔首,也没有避讳几人,把这封染血的塘报交给了南宫昌。塘报的内容是五日之前定州都督曹渊所写,内容也很简单,戎狄围困定州已有三日,城内饿殍遍地,望朝廷速救。
“这似乎有些不对劲。”南宫星看到上面内容突然开口说道,徐玉英眨了眨眼睛,她没有发现什么不对。
但是她一转头看到南宫宿的脸色也意识到这上面的内容出了问题,池白远深深看了南宫星一眼,说道:“星丫头说得对,这上面的内容确实不对劲。”
“难不成是曹伯伯报了假情报?”徐玉英说出了自己的想法,然而池白远却摇了摇头:“定远侯是沙场猛将,他递交的军报绝不会出错。”
“如果说出错,错也就是错在这封塘报的顺序上,事先没有任何预警,突然就冒出来这封塘报,前面必然有讲解内情的塘报在。”南宫宿说出了症结点。
池白远叹息道:“世侄所说不错,今早我就前往中书还有兵部,除了这封塘报外,再无任何塘报的消息。”
“玉英,前段时间你从定州回京,那时定州的局势如何?”南宫昌看向徐玉英,南宫宿这才想起自家妻子月前刚从定州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