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隶看向吕泰。
“公子放心,无碍的。后车拴前车,弟兄们顾的过来。”
于是将剩下的银票交给王氏后,赵隶便上了马车准备启辰。
“红鹦知道公子要走,这几日是茶不思饭不想,夜夜垂泪到天明。公子何不心疼心疼这痴儿,带她一起走呢?想必曹公子会买您这人情的。”
面前车帘都未曾掀开,只传出来一声出发。
车轮转动,大队开拔。
站在城墙下,王氏瞧着渐行渐远的车马,心中不禁一叹。
‘傻丫头,你没这福气。’
而身后城墙之上,曹家父子则默默站着。
“还真不是往北走,去南边了。”
曹宗皱眉道:“带这么多粮食往南,他想做什么?”
曹中行余光扫了他一眼,“此事就此作罢,莫要再想了。与王虎近日关系如何?”
“王虎?那个折冲都尉?”
提及此人,曹宗一脸无奈,“不是儿子不尽心,这王虎实在是个粗鄙不堪之人,儿子请他来醉风楼,每一次都被他折腾的鸡飞狗跳。时不时还得出几条人命,让人生厌的很。
儿子实在不明白,父亲为何要让我与他交好?
这次银子也有了,寻机会去通通路子,说不得要不了多久就能调走,何苦理会他这个军汉?”
“为父也不知道,只是直觉告诉我,这样做会心安些。这几年,我总觉得许多事越来越让人捉摸不透。”
“陛下登基,对鹰羽卫是先罢再用。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朝中诸公态度也是让人迷惑,时而亲近,时而疏远。”
“就是前不久张相之令……”
喃喃自语许久,曹中行看着远处即将消失的车队,叹气道:“还是曹家起于微末啊。若如这卢家一般,诸事先知先觉,自然可以做选择,也可以筹划。可为父呢?
之所以去岁调任朗州,还不是无钱无势,被人坑了?
大浪浮萍,只能随之飘摇。”
曹宗微微皱眉,“父亲切莫心灰意冷,待到父亲调离朗州这摊浑水后,儿子就再试一试科举,若还不中,就去长安寻觅机会。”
“今夜你莫要去旁处,咱父子俩喝一杯。”
“是,父亲。”
“对了,银子已经足够,醉风楼就不要再开,不管签没签卖身契,都放了。”
说着,他回头看向曹宗,“若真有心想光宗耀祖,就莫要在女色上费心力。欺男霸女之类的也不要再做。你也到了该养名的时候,日后若是有机会,多与名士高流交往,这样若是科举不中,名望能起来也好。”
“儿子,谨遵父亲之命。”
……
“国舅,十分奇怪。原本以为会有人跟踪追查,弟兄们也一直时刻注意着,可直到此时,都不见有人从朗州城出来。盯梢的弟兄来问,是否继续监视?”
听到声音,赵隶掀开车帘皱眉道:“没人?”
“他们拿钱你拿粮,想必是觉得这事已经过去了。”
陈七眯眼道:“不派人才是对的,说明他们没有起疑心。若是真派人监察,那才要小心。莫要自己吓自己了。”
“如此……倒也说得通。不过还是要小心些,吕泰,前后左右都要派探哨,但见有异速报。”
“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