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淡定的直起脊背,“当日被千军追赶,近下护卫不过百人,前又有大江相阻。陛下可知最后如何?”
“无损一兵一将。可那法子在朕看来,不过是……”
“臣胜了。”
赵隶打断他的话,“以兵法断万事,只看胜败。如今再观大梁山之事,虽不是排兵布阵,可亦通此理。
微臣不才,此行把握当有十成!”
十成?
这两个字说出来,不止是李泾,就连旁边的张安正都眼皮一跳。
站起身,赵隶自信一笑,“大梁山与方春阳麾下所部旧怨极深,可加胜算一成。我与大梁山小姐已成夫妻,其首领景云龙自然该是我岳父。有此关系,可再加一成。臣乃南地生人,深知南地民情民苦,而大梁山又号称替天行道,诛贪行义,此情相合,可再加一成胜算。”
“可这也才三成?”
李泾忍不出询问。
“陛下且听臣缓缓道来。”
没理会拼命给自己使眼色的张安正,“陌雪之母、景云龙之妻,鲁国公府上三小姐,陛下知道此人吧?此人已然被臣劝动,将随臣一同南下。有她在,加之臣在旁周旋,胜算至少可加两成。
寨主牛雄,得陛下封赏深感天恩,其已然应下微臣,回山后会助臣劝说其他人。有此,可再加一成。”
“六成了!”
李泾兴奋握紧拳头。
“大梁山同方春阳麾下所部悍战多年,深知其部战力战法,加之又占据断南山脉天险,可再提两成胜算。”
“陛下遣使臣去,当有恩赏名份,难道偌大一道之地,尽是方春阳附逆之辈吗?臣背靠陛下朝廷,聚义士,笼忠臣。如此,可得胜算两成。”
“出使大梁山,阻南军离岭南。如此行事,合该十成胜算。”
看着淡然自信的赵隶,李泾多日以来的心忧,顿时消散大半。
站起身握着他的手想说些什么,可到嘴边也只有一个,“好!”
“老臣恭贺陛下,南地无忧,大事可期!”
“凡圣主明君,皆需功勋卓著,如今南北二贼虽然将要为祸天下,可日后一旦平定,自然也该是陛下圣主之证。”
没打算由着他往深处想,张安正连忙起身开口。
一股名为幸福的感觉充斥脑海,李泾激荡之下,当即行至龙案之后,提笔边写边说,“国舅说的是,此去南地,不仅要劝动大梁山,更要聚拢南地忠臣义士。难道偌大一道果真就无一个忠心耿耿之辈吗?
因此,代表朝廷的名份少不了。
这样吧,封安乐侯赵隶为行南大元帅,总理南地一切军政要务,有临机决断之权。赐节杖,加岭南黜置使。”
说到这,他深吸一口气抬头看了看赵隶,再次提笔写道:“所到之处,如臣躬亲。”
说完写罢,李泾看向赵隶慎重嘱咐,“此乃密诏,不过三省,不会朝臣,亦不告天下。你到南地时,唯有见方逆的确行造反之事,方可取此旨,以向人明了身份。
真到了那地步,朕这边也会再补发一份,明示天下。”
“臣,接旨。”
“呵呵,老臣也该喊一声,赵帅了。”
“国舅,勿伤朕心。”
“臣……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