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互相对视一眼,皆是有些茫然。
“可是……陛下寻我?”
赵隶迟疑上前。
曹安良望了眼屋内,叹气道:“陛下听闻您来鲁国公府,就知道您查出来这女子的事了。于是派老奴来,帮帮您。”
“帮我?你能帮我什么?”
赵隶面色狐疑。
任无涯却是猜到什么,思虑片刻后拱手道:“卑下先行告退。”
欲意避嫌。
一头雾水的赵隶看着他走出小院,直到其身影彻底消失,曹安良才幽幽一叹道:“这事,按理来说是谁也不能讲,谁也不能说的。只是如今局势复杂,陛下思虑良久,这才打算说与国舅您知晓。
国舅,您可知密监内卫?”
密监内卫?
赵隶知道个锤子。
见他一脸茫然,曹安良苦笑着,将内卫大概是个什么东西说了出来。
听完后,赵隶顿时觉得弄这玩意的先帝有点不是东西。
你搞个跟锦衣卫一样的鹰羽卫就算了吧,还嫌不放心又弄了个这劳什子密监内卫。
你得多没安全感啊……
这玩意弄出来,甭说别的大臣,就是他都觉得有点恶心。
我在家里放个屁,你都能知道,还让不让人好好贪污好好当官了?
这也就算了,问题是你这内卫的组成也太那啥了。
有可能是你家伺候你多年的丫鬟仆人,有可能是你昨晚搂着的花魁,有可能是昨个刚纳的小妾,还有可能是你爹……
谁能白天黑夜的当君子?
谁在家不能有点小癖好?
好家伙,你这么一整,谁不怕?谁不心慌?
对了,杏儿应该也是吧?
赵隶心里正吐槽,倏地想起什么猛然扭头看向屋内,然后艰难道:“你是说……这……我丈母娘……是……”
曹安良只是低头轻叹,“世事无常。国舅,随老奴来吧……”
说着便一步步,走进屋内。
小院外几丈,任无涯站定脚步。
他没有回头,只是想着当年的一些事,眼神复杂不已。
“任大人,曹公公来这是……”
张丘哪还有玩鸟的心思,一个个让人心惊肉跳的人物不断登门。
他都觉得自己这国公爵是不是要保不住了。
“国公爷,对于您这三女,了解多少?”
“这……老夫糊涂,还请任大人提个醒。”
说着就递过去一张银票。
十分自然的收入袖中,任无涯低声道:“当年是什么借口,如何对外宣称的,那如今还是这个借口。其他的,您应该一概不知才对。就是猜到了,也不能说。”
眼神浑浊地望了眼小院,张丘苦涩摇头,“痴儿!”
舔犊之情只浮现了一瞬,他就立马压下,“任大人,我鲁国公府一脉行事向来小心,是既不惹事也不招摇。到如今,老夫没什么大志,只求护住这老祖宗留下的爵位。
您能不能可怜老夫,给老夫透个实底。
是不是我这痴儿做了错事,恶了陛下?”
这老头儿是真被吓坏了。
“应当不是,但有些事我又岂能堪透?”
任无涯摇摇头,“去照料那烈蜂鸟吧,据我所知,这事不大可能牵连到你鲁国公府。”
说着他突然想起景陌雪,于是迟疑道:“即便日后有牵扯,或许也是好事。”
好事?
张丘低下头,眼神十分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