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舅笑什么?”
任无涯看着突然发笑的赵隶,有些摸不着头脑。
赵隶摆摆手,“三千两银子,以前想都不敢想,此时竟然也就值当个情面,想到这有些唏嘘罢了。人的运道,当真是变幻莫测。”
“呵呵……”
任无涯附和着笑了笑。
坐在茶摊上歇脚,赵隶还想着会不会有人在送银子的功夫,跳出来抢那只鸟。
不过可惜,并没有。
到是有几个在摊子前驻足的,不过也不知是拿不定主意,还是钱不够,总之是相安无事。
约莫小半个时辰的功夫,肖严就带着银子回来。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三千两雪花银就换了一只鸟。
“卑下为您驾车?”
任无涯看着车架前的醉熏断臂老汉,心里有些犯嘀咕。
赵隶却是摆摆手,示意他径直进来。
见此,他只得有些不安的冲这断臂车夫说了说鲁国公府的位置,这才上了车。
“国舅,您这车夫……”
“我夫人上街寻摸的,本想着抽出空就给换了,可试了几天又不想麻烦,就算了。”
两人聊着天,没多大功夫便来到了鲁国公府的门前。
王公贵族,各级官吏,所能用的车架其实都是有规制的。
赵隶这辆,好像就是宫内给送来的。
因此旁人一看车马,便能大概瞧出车上主人的身份。
还有便是这长安城里稍微有些资本的府宅门房,除了他赵隶国舅府那个,其他的不说是精挑细选,那也是培养调教过。
像什么狗眼看人低,那基本不可能发生。
除非是受了主人的意故意刁难。
“见过贵人,请恕小的眼拙,识不得二位尊驾。敢问二位贵人,这车架停在府前,可是要拜会我家公爷?”
任无涯提着鸟笼笑了笑,“本官鹰羽卫左衙指挥使,任无涯。这位是当朝国舅爷。本官陪国舅闲逛,遇见一只好鸟。这不听说国公爷喜好此道,特来拜会拜会。”
指挥使,国舅爷。
两个身份在门房心中一转,顿时就明白了了该如何接待。
“原来如此,两位贵客快快请进。”
门房一边说着,一边冲门前旁人使眼色,那人当即先一步走入府内。
要说这鲁国公府,不愧是一脉相传的老牌权贵。
府上的布置摆设,仆人的步伐言语,处处都透着一股子知书达理的文雅。
想起自家宅子那群货色,赵隶不禁嘴角抽了抽。
这能比个求……
怪不得人家都说,真正的贵族都要好几代才能养成。
不过这种事怎么说呢,你把这玩意当回事,那就会觉得人家多么多么厉害,多么多么贵气。
可你要不当一回事,那其实也就那样。
比如这鲁国公府,老牌权贵不假,开国前几代人,可能也是跺跺脚大唐抖三抖的人物。
可现如今呢?
能谋求最多的职位也就是个中郎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