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还跟着鹰羽卫里的小队正,因颇为精通相鸟,特地选来陪同。
说起来,鹰羽卫里还真是什么人都有。
练飞刀的、懂唇语的、知毒的、易容的,现在连相鸟的都有。
“这相鸟其实也有些说道,看一只鸟,先看它是鹰是隼是雀是鸮,然后再根据其羽、爪、喙、目、舌,断其精、气、神。下品者……”
跟来的小队正叫肖严,长得到是眉目端正,提起这相鸟之事更是没消停过。
“别卖弄了。”
任无涯看了眼平静的赵隶,“国舅爷要寻个好的送人,你且去找吧。找到了来街上寻我。”
肖严拱手应诺。
在街边茶摊上坐下,任无涯左右看了看,这才低声道:“国舅是打算登门拜访?”
“嗯。”
点点头,赵隶懒洋洋看着街上行人:“都到这地步,也没甚可藏着掖着的了。直接去聊聊问问就是。”
“那公子还是带着我吧,根据传来的话,那女子带着功夫呢。”
丈内坐了人,任无涯也改了称呼。
毕竟国舅说了是便服出来买鸟,估摸着是想低调些。
赵隶也不知道听没听出称呼的改变,打个哈欠道:“其实没必要特意寻人来相鸟,买个差不多的就是了,就是找个借口登门,不想空手去而已。”
“公子终归是有身份的,太次的拿出手让人笑话。”
闻此,赵隶笑眯眯看向他,“话说回来,我出门到是忘带钱了,你带了吗?一会你先垫着,稍后派人去我府上取。”
“公子玩笑了。”
任无涯嘴角一咧,“一只鸟儿,能花多少银子?按理说我也该时常孝敬公子,正愁没机会呢。”
“以前在南边的时候,我还想着怎么弄些银子,好让自己过的舒坦些。可到了这长安才发觉,银子其实也没甚可看重的。吃的喝的穿的都不缺……自然也就淡了。”
说着闲话,赵隶似是想到什么,眯眼道:“本来可以在府上等的,只是突然想出来逛逛,这才去寻你。让你这般的大人陪我逛街,难为了。”
“公子太客气了。”
任无涯笑得愈发温和,二人仿佛回到了北归路上时一般,“还记得在松州城,那时我心里还不安的很,一直想着回长安会如何如何。没想到竟是如此顺利。”
“顺利吗?”
想起这些时日的事,“算算日子,其实也没回来多久。可出的事,是真不少。”
旁边的客人喝完茶离开,赵隶自然而然的又道:“齐王闹得动静这么大,陛下没大张旗鼓的清算吧?”
“没有。说起来,这时候怕是许多人都坐立难安呢。”
任无涯笑了笑,“可还真没肃察反王党羽的旨意传下。也就是各卫值守衙司翻起了些许波澜,其他地界安稳的很。到是张相调动指派了些官出去公干。”
说到这,他微微顿了顿,不动声色的打量一眼赵隶的神色,“话说昨日捉拿齐王时,虽然卑下封了当时在场鹰羽卫的口,只说是齐王反抗,您身边护卫不得已杀之。可终究没有不透风的墙,而且直接杀了一位亲王,多少有些说不过去。
卑下有听闻,有御史准备参您呢。”
“不打紧。”
毫不在意的摆摆手,赵隶正想说些什么,就看到肖严快步本来。
“寻见了,寻见了,绝对是顶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