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行分兵之法,你信不信这长安城里会冒出来更多的人?”
说着,他捏着缰绳的关节用力到发白,“就看是本王先撑不住,还是那小皇帝撑不住了。”
“属下明白。属下亲自去督阵!”
……
“难道我等就这么看着?”
“陛下已然亲自上阵了!”
“保驾护主,看甚战机不战机?本官知晓得郑大人此刻所为,不当为臣子!”
听着身后厉喝指责,郑瑾年有看向远处仍未有破绽露出的叛军阵地。
‘唉,竟稳如斯……’
“金吾卫,迂回北面,半个时辰后攻其叛军左翼。”
“鹰羽卫,待金吾卫发起进攻后,等上一刻再从南面进攻其右翼。”
“其他人,待二卫一动,立刻四散叛军后方,借助街檐墙巷,扰乱其后。”
猛然转头,郑瑾年怒声道:“不惜一切代价,拖住叛军进攻步伐。若有良机,可擒反王。此为第一要务!”
“喏!”
“喏!”
“喏!”
兵马当即后撤,溶于夜色之中。
……
背靠墙垛,李泾身上已然被溅上许多血水。
皇帝上阵杀敌,自然不能让受伤。
因此潘重旦从劝不动他开始,就始终一步不离的跟在他旁边。
挡下三箭两刀,所幸且未中要害。
说实话,还不如让他老实待在后面。
可这样做也不是全无好处。
比如陷入苦战的羽林卫将士们,到是开始尽心竭力了。
皇帝身先士卒的影响,还是很大的。
“呼呼……”
喘息一阵,李泾招手示意赵隶过来。
“陛下?”
“带你麾下的人,去寻柔儿吧。”
李泾眼神灰败,自嘲道:“朕守不住这宫门,护不住这江山了。”
“要不,陛下一起走?”
赵隶蹲下身子劝道:“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只要您还在,就算让这王八齐王进了宫又能如何?届时您联络勤王大军,登高一呼后拨乱反正岂不易如反掌?”
“勤王大军?说的轻巧。”
李泾摇摇头,苦涩看向战火弥漫的宫墙,“齐王入主宫城,次日便有无数藏着掖着的朝臣出面,请他奉所谓遗诏登基。届时朕就算没死,也会被其打为贼逆。
等到勤王大军来长安后,一个是东躲XZ的朕,一个安居大位无数簇拥的齐王。他们听谁的?他们会帮谁?
到时候,还不是帮着齐王抓朕更简单?”
说着,他一把抓起赵隶的手,“此时你走,朕在这还能稳住羽林卫将士的心,为你多撑一会。否则朕一退,羽林卫势必再无士气,叛军入城更是只在转瞬之间。”
看着李泾的眼神,赵隶张张嘴,竟是默默摇了摇头,“以前你揍我时,我还觉得你挺不是个东西的。但现在看来,你这人其实也还不错。”
说着站起身,冲牛雄马戈弯身拱手,“请再守一会吧。”
他此时不大想走。
为什么?
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