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鹰羽卫,左衙大堂。
今日的左衙,竟是大门紧闭,连个值守的人无。
但实则,里面各处院落密密麻麻,站着不少人。
皆是长安鹰羽卫左衙各级头目。
当中石阶上摆着一张大椅,任无涯大马金刀坐在上面。
“不知大人传唤我等前来,有何要事?”
陆鸣拱手询问。
任无涯扫了眼面前的人,含笑道:“毕竟不管怎么说,本官也是离开多年回来。有的弟兄看着面生,想必是本官不在时,新来的。不过无妨,日后多多相处,就该晓得本官非薄情寡恩之人。”
所有人面露微笑,只当是任无涯拉拢人心的手段。
“而有的弟兄呢?本官却是记得的。就比如都统陆鸣吧,当初就是本官的左膀右臂。”
见点到自己名字,陆鸣当即上前,“卑下能重在大人麾下,实乃天幸。”
脸上挂着温和笑意,任无涯冲其点点头,然后垂头叹息道:“近日本官听到一句话,最是无情日月换,沧海亦能改桑田。本官有时候想着,当初的弟兄见到本官回来,当真心喜吗?”
尚未察觉出不对,陆鸣当即笑道:“自然是十万分的心喜。”
“本官也希望是这样啊。”
叹息一声,“对了陆鸣,本官交予你的差事,做得如何?”
面容一肃,陆鸣恭谨回复,“大人点名的户部员外郎七人,经卑下数日调查,已有把握可捉拿其中三人,还有四人尚缺火候。为避免打草惊蛇,卑下斗胆请大人再宽限几日,届时一定找齐七人罪状,捉拿回特狱。”
“这几人,当年都曾对本官落井下石,此时本官回来了,如何能放过他们?”
低下头眼中闪过一抹复杂,但陆鸣收敛的很好,抬起头时已然是一副忠心耿耿的模样,“大人说的是,这些人就该知道知道特狱的滋味。”
“大人……”
吕泰匆匆而来,面无表情的弯身耳语。
点点头,任无涯起身笑道:“诸位弟兄都该明白,在咱这鹰羽卫当差,可不比别处。本官看重弟兄,弟兄们就算不对本官尽心尽力,可也万万不能……投效他人吧?”
最后几个字出口,在场之人皆是面露震惊。
“南衙设立的职责便是监察我北衙,本官当真想不明白,那姓许的混球有什么好?值得弟兄为其递送消息?值得弟兄为他捅自己人刀子?”
左衙有叛徒!
“大人,谁是叛徒?!”
“弄死他!”
“按咱北衙的规矩,家法伺候。”
任无涯面无表情的看向陆鸣,“当初那个所谓的酒楼老板,是个陷阱吧?真可惜,要不是国舅爷,本官还真就着了你的套了。本官不明白,我都回来了,你为何还要这样去做?
跟你说句实话吧,那夜上任之所以大动干戈,还有一个目的就是为了揪出左衙里有异心的人。
陆鸣兄弟,你露相了。从那以后,本官给你的每个差事,其实都是随性而说。你查的那些人,本官一个都不会去动。
本官真正的差事,你也是半点都不知道。
当然,你向许纯这蠢货传递的消息,也都是假的。他这蠢货上报身后人后,所布置的陷阱自然也都无用了。”
说罢,吕泰沉默带着几十人上前,当中将包括陆鸣在内的十几人拿下。
“别喊冤,别叫屈。没真凭实据本官不会冲自家弟兄动手。”
任无涯摆摆手,“带下去,按家法规矩去办。”
“喏!”
吕泰扫了眼脸色惨白的陆鸣,厉喝道:“带走!”
待他们被带走,任无涯再次环视众人,肃杀道:“现在跟弟兄们交个实底,咱左衙要办一桩惊天动地的案子了!
这将是本朝第一大案,诸位可准备好了?”
“愿效死力!”
“好,现在分派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