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宫,赵隶没有直接回府,而是让人把自己送到了鹰羽卫左衙。
下车之后,他瞅了眼面前的官署,大步就走了进去。
外间值守的鹰羽不认得赵隶,可认得他是从宫里车马上下来的。
于是十分客气的上前询问,“敢问贵人来左衙何事?”
“找任无涯的。”
见他提名挂姓,语气十分随意的直呼自家大人名讳,值守鹰羽当时就有些怒色,“敢问贵人是何官职,见我家大人何事?”
“赵隶,唔……安乐侯不算官职吧?眼下倒有个差事,领着你左衙查案子。”
恍若雷霆一闪,这鹰羽卫士当即晓得面前何人,想起不久前上头传下来的话,当即就拱手一拜,“原是侯爷大驾光临,卑下有眼无珠,请望恕罪。来人,快去请大人……
侯爷,卑下先带您进去?”
多懂礼貌的小青年,怎么人人都说鹰羽卫如狼似虎呢?
赵隶笑呵呵点头,跟着他进了左衙。
一路上,所有鹰羽纷纷温和见礼,态度要多恭谨就多恭谨。
“所以说流言不可信啊。”
坐在大堂首位,赵隶叹息道:“瞧瞧这些弟兄,一个个多有礼貌。听外头说你们怎么怎么样,简直是胡扯嘛。”
有礼貌?
暂时陪着的吕泰笑容一僵,想起特狱里的场景,当即就顺从点头,“国舅说的是,流言不可信。”
国舅与侯爷两个称谓,都不算错。
吕泰是一路护送过来的,因此喊国舅自然更显亲切。
很快,得到消息的任无涯快步走进来,“卑下任无涯,参见国舅爷。”
“呵呵,别这么客气。”
赵隶眯眼道:“吕都统,你先去忙活吧,我跟任大人说些事。”
“喏。”
吕泰拱手退下。
站起身,赵隶走到任无涯身边,平静道:“礼部尚书李乐年,查其门生徒众,在朝中与谁交好,与谁交恶。一一细查,寻其把柄。”
双瞳一缩,任无涯侧目看向他。
只见赵隶平静点点头,然后笑呵呵道:“这算是公事,我到还有一件私事,不知道任大人能不能帮上忙。”
“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我想知道鲁国公府上,有没有一个叫吴兰的女子。”
国公府?
见任无涯不回应,赵隶狐疑道:“怎么,很难办吗?”
“不……”
匆匆回神,任无涯皱眉看他一眼,拱手道:“左衙有监察百官之责,在城里也有许多暗子暗桩。这几日卑下已然恢复了不少,日落之前,应能有消息送入国舅府上。
但是国舅,卑下想问您一句,这人……”
没让他说完,赵隶拍了拍他的肩膀,径直离去。
……
是夜,房顶上。
赵隶跟景陌雪躺着看星星。
“那个姓任的是不是没用心去查?”
景陌雪看着手上纸条,只见上面写着四个大字,查无此人。
“唉……”
赵隶叹口气,“你说你娘是叫这个名字不?真在鲁国公府?”
“不……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