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我宣读旨意时,你到底听了些什么啊!
小太监嘴角微微抽搐,“诽谤皇后娘娘的流言四起,陛下大怒之下,责令您与任无涯,大力追查。看看到底是何人居心不轨,竟散播出这般诽谤君上的谣言……”
有这事?
赵隶思索着点点头。
小太监还有心说些讨好的话,可实在摸不清这位新贵的套路,于是只得一步一回头的离开。
嗐,这叫什么事。
早知道这位国舅侯爷是这个样子,自己何苦搭上几百两银子,换自己这次来宣旨?
“你说这家里是你做主,还是我做主?”
景陌雪双手环臂,瞧着前头十来个送来的宫女。
赵隶回头连忙笑呵呵道:“当然媳妇你做主嘛。”
“嗯,那就行。”
景陌雪上前,冲一众宫女眯眼道:“都扎个马步给我看看?”
扎……马步?
让一群娇柔可爱的宫女,扎……马步?
赵隶迟疑想发声,可触及自家媳妇眼神,当即改口道:“那个都听好了,这是我媳妇,都听她的啊。”
说着也不理一众宫女幽怨的眼神,屁颠屁颠就跑开。
……
鹰羽卫左衙,位居城内兴平坊。
在内城与外城交接之地,且算是一百零八坊的中心。
此刻,衙内大院。
任无涯独坐大椅,面前站着一排又一排的鹰羽卫各级头目。
最前面十人,便是北衙十都统。
吕泰等几个心腹,便被他换了上去。
“诸位,好久不见。”
银月下,任无涯手捧热茶,轻轻吹上一口。
“恭贺大人,重掌北衙!”
众声之后,任无涯缓缓抬头,一一扫过他们的脸,“本官在岭南时,听说了鹰羽卫的落魄。这不怪你们,谁也怪不了,只是造化弄人。不过现在这天,又变了。弟兄们身上的本事,可曾弱了?”
“嘿,必不教大人失望!”
“好。”
猛然站起身,任无涯一手持茶杯,一手扶腰而立,“陛下明旨,令国舅爷与本官彻查大不敬流言所起,谁能告诉本官,鹰羽卫办这件事,要多久?”
陆鸣率先上前,眯眼道:“敢问大人,想查到何种地步。”
何种地步?
任无涯抬首看了看长安夜色,寒声而放,“能查多深就查多深,能挖出多少人,就挖出多少人!”
面色一怔,陆鸣迟疑着想开口。
任无涯却是直视他幽幽道:“只管查便是,如何上报,我自有分寸。”
“喏!”
陆鸣拱手,低垂眼睑闪过一抹兴奋,“若是如此,天明之前,第一批名单可面呈大人。”
“你可知此时离天明,不到两三个时辰?”
“卑下也好让大人知晓,我等身上本事,未弱一分。大人离开这些年,卑下等,未曾悠闲。”
“哈哈哈,去吧,告诉长安的贵人大臣们,我任无涯回来了。”
“喏!”
时隔多年,这一夜,鹰羽卫再次踏街。
长安有宵禁不假,可有三列人等,不在宵禁之列。
其一,外地军情急事、重大奏报之信使。
其二,各衙卫值守士卒。
其三,手持宫牌秘令特使。
鹰羽卫,便属于其二。虽说无值守长安之责,可从设立至今,他鹰羽卫就不在宵禁之列。
夜下鹰羽服,阎罗门前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