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赵隶一行将将从松州城北门离开没多久,南门就走进六七个魁梧汉子。
其中六个,皆是鼻青脸肿,瞅身上的划伤跟脚印估计没少挨揍。
而他们身后那个汉子,竟是黄发赤面,九尺身高如同铁塔一般,身后还背着个几尺长的包裹。
“真是奇了怪,那狗杂碎也敢派人来寻我?不怕某家将他一枪挑了?人呢?”
黄发赤面的马戈目光扫向街面。
他面前的六个人不是别人,正是被牛雄指使去寻马戈的弟兄。
他们互相看了看,其中一人虽然脸上淤青,但仍是狂傲不屑道:“俺大哥将离南地,想起还有你这档子恩怨未了。这才派俺们来与你说一声。俺大哥说了,生死一战之后不管谁输谁赢,此事到此为止。”
“这话当真是那贼头说的?”
马戈有些不信,想起当初牛雄这厮的恶臭嘴脸,当即冷哼道:“不管其他,只消让某家见得那贼头,某家必然不伤尔等性命便是。”
他不知道,就在他们在城门口说话的功夫,牛雄另一个手下就在远处瞧着。
待看清马戈面目后,这人没有丝毫停留,当即就往北走。
“大哥,大哥!”
惯在山里的汉子行在大路上,两条腿跑的也是飞快。
当然,车队一行也没疾驰就是了。
“怎地?”
牛雄回身看向来人,眯眼道:“真寻到那马戈了?”
“嘿!俺瞧得仔细,弟兄们真真把那憨货诓来了,一个人都没带,就他一个!”
“哈哈哈哈!”
坐在马上狂笑一番,牛雄看向探出马车的景陌雪,“小陌雪,你跟这憨货学枪行,可千万别学这一根筋。他奶奶的蠢蛋,俺找他他还真来,来就算了还不长记性,还敢一个人。
那个赵隶啊,让队伍停停,俺得布置一番。”
脸上有些懵懂,赵隶点点头看向景陌雪,“十三叔给你找学枪的人?”
“嗯嗯。”
景陌雪小脸一片红润,“南地枪王你知道不?一杆大枪战遍南地三道高手,近百州的地界,就没人单对单赢过他。”
“这么牛?”
赵隶瞪眼,探出头去看,然后就瞧见牛雄叉腰环视,喊着手下人挖坑。
“挖深点,挖深点!最少得过一丈!”
“里头记得埋点手指长的木刺,别太长,坏了这蠢蛋的性命谁教俺小陌雪学枪?”
“对了,谁身上带软香散了?这蠢蛋内力不俗,都抹上去!”
看着忙活的牛雄,任无涯嘴角抽搐一番,催马上前,“你说的马戈,可是林州马家的长子,马戈?”
“嘿~”
怪叫一声,牛雄斜眼飘向他,“你这鹰崽子头头怎么当的?这南地敢叫枪王的,除了这马戈还有谁?”
真是那汉子……
任无涯看着山匪们挖坑忙活的样子,心里当即咯噔一下。
“任大人认识?”
赵隶趴在车窗上笑眯眯询问。
催马过去,任无涯垂首犹豫道:“倒也无甚交情,只是几年前见过一次。这汉子性子淳朴,且有报国之心。我曾邀他进鹰羽卫,可他却只想投身军伍。这南地各个折冲府什么样子国舅也知道,因此便蹉跎下来。
听他说过,好像是要在江湖上闯出一番名声后,就去长安自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