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小院。
“媳妇你到底生什么气啊,实在不行再揍我一顿?”
赵隶看着不知道为何,徒自生闷气的景陌雪。
景陌雪瞥了他一眼,“在岭南忙着赶路,我也没细想。”
“想啥?”
小心翼翼坐到她旁边。
“这才到哪?就有人着急忙慌给你身边塞女人,到了长安更是只多不少。我看得了你一时,难道能看住你一辈子?我可不想跟一群女人喊姐妹。而且我真要当国舅夫人,你那皇帝姐夫能不细查?我这身份不管怎么说,都瞒不住。”
景陌雪眼神有些落寞,“我俩终究,是不行的。”
“其实……我有一个法子。”
“?”
“生米做成熟饭。”
“什么意思?”
赵隶左右看了看,有些不好意思道:“生个孩子是来不及了,但怀孕还跟得上。咱路上努努力,到了长安你挺个大肚子,我姐跟姐夫能真狠下心?”
双眼微微睁大,脸蛋霎时就驼红一片。
羞愤难挡之下,景陌雪下意识就顺手把旁边的石凳拎起来了。
“别别别,我就这么一说啊……”
瞅着几十斤重的东西被随意拎着,赵隶怪叫一声抱头窜走。
砰……
石凳落地。
空无一人的小院,景陌雪喃喃道:“生个孩子……”
脸上红晕更甚了。
漫步在松州城街面,赵隶身边只跟着任无涯。其他鹰羽则在十丈外远远护卫。
“十三叔他还没出来呢?身体能受得了吗?”
任无涯眼中浮现鄙夷,“野蛮山匪。”
“啀啀啀,小任你要团结啊。再怎么说,他也是我媳妇十三叔不是?”
“卑下知错。”
“你说我姐夫是个什么样的人?”
“卑下不敢妄议,而且卑下也的确不知。卑下是在先帝还在时,被贬岭南的。”
“被贬?”
赵隶眯了眯眼,“鹰羽卫岭南镇守府镇抚使,从四品大员啊。这也算贬?你在长安时当得什么官?”
“左衙指挥使。”
任无涯想起往事,闷声道:“领天下鹰羽诸外事。”
左衙对外,右衙对内。到是跟锦衣卫南北镇抚司有点像。
“嚯,天下鹰羽卫的大头目啊。”
赵隶赞叹一声,“看不出来,小任你很棒嘛……”
两人聊着,很快就来到了一处乱中取序的桥水边。
九水十八桥,桥桥相勾连。
扶着岸边栏杆,赵隶望去,好几对男女走在上面,恰值春风拂杨柳,端的是天上人间。
“你在长安有仇家?”
任无涯看着面前惬意眯眼的青年,微微垂首,“是。”
“是一个人,还是好多人?都是官吧?官大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