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未归鞘。
谷汉颤抖着挤出微笑,“那……下官……下官拜别……”
“去吧。”
看着他腿脚发软的离开,任无涯恨恨收刀。
马车内,赵隶兴冲冲把一盒子大珍珠送到景陌雪面前,“媳妇,给。”
谁知景陌雪连看都不看,“山里比这些大的珍珠多得是,我小时候还用它打鸟玩呢。”
你这……我……
刚得珍宝的喜悦当即被冲散。
是夜,荒野篝火旁。
赵隶这才想起那封信,闲着没事于是拿出来准备瞧瞧。
谁知当他打开,才发现了一个问题。
原身不识字,他瞅着这上面的楷书,虽说不至于认不出来,但还真有几个繁体得去连蒙带猜。
嫌累得慌,干脆就递给旁边的任无涯,“看看,说什么呢。”
给自己看?
任无涯眼中精光一闪,脸上恭敬愈甚,“喏。”
谁知他匆匆看过一遍后,顿时脸色大喜,“国舅,成了!先前渡口追兵,虽然我等能猜到是那些个利欲熏心的狗东西,可苦于没有证据。如今这封信上,那隆州刺史跟其他几州刺史竟联名言明了。有了这封信,到了长安之后只要递交陛下,届时一定能……”
话没说完,就见赵隶随手接过书信,扔入面前篝火。
“国舅,您这是……”
赵隶打个哈欠,歪头靠在景陌雪肩上懒洋洋道:“这事就算了。真到了长安去揭发,怕是朝廷会派人到岭南细查。到时候这些人狗急跳墙,诬陷我媳妇跟十三叔咋办?只要是跟大梁匪这三个字有关系,不管是真的假的,都让它烂在岭南吧。
再说咱们又没事,着实没必要把朝廷的人引过来,图惹是非。”
面有不甘,任无涯刚想开口,可看到赵隶跟只狗一样蹭景陌雪的样子,顿时就把想说的给咽了下去。
终究,自己的目标是长安,没必要因为岭南这些烂糟事,坏了自己在国舅心里的地位。
“你小子离俺家小陌雪远点!”
隔壁看见赵隶死不要脸贴着小陌雪的牛雄醋意大发,“没见俺大哥前,不准你碰俺小陌雪。”
悻悻坐直,赵隶不乐意的用手勾着景陌雪衣摆。
这一路走来,早习惯他这些小动作,起初景陌雪还有些不自在,可后来也懒得纠正了。
而一旁的任无涯也想明白了,于是不再坚持。“明日就能进松州城,这算是南地不多的一个上州。入城后卑下就去联系城内官吏,着其为车队补给,为国舅换上更舒适的车马,同时再看看信得过的下属能赶来多少。国舅您就在城里好好玩一玩歇几日。”
“你瞧着办就是。”
这句话,任无涯从赵隶口里听了很多次,可每一次,都会让他嘴角止不住上扬。
“对了十三叔。”
景陌雪看向牛雄,“我看跟着你的弟兄就三四个,其他人呢?留在渡口了?”
“嗨,哪能呢。”
牛雄摆摆手,“你不是前些日子说要学枪嘛,南地枪王马戈知道不?当年跟他有点交情,就叫人去看看能不能喊过来。”
“十三叔跟马戈有交情?”
景陌雪双眼一亮,显然知道马戈这个人。可随即就有些困惑,“没听说过你跟他有联系啊。”
“哦,就见过一次。当年他来岭南有点狂,说什么要战遍三十八州高手。俺正带弟兄拿东西呢,看不惯就合伙抓了暴揍一顿。他说什么日后必杀俺,俺叫弟兄去寻他说说我在这,估摸着应该会来。
到时候咱们再合力把他抓了,逼他教你练枪。”
感情是这个‘交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