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妇说的就是对,刚刚那家酒楼太差劲了。好好一碗人参老鸭汤,竟然吃着有点糊味……要不是咱们急着赶路,咋着也得砸了他的店。”
大路上,赵隶剔着牙,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往前走。
旁边则是一脸欣慰的景陌雪跟牛雄。
“要我说,马车也没多贵,昨个不才拿了那姓钱的掌柜几百两嘛,咱去买辆马车,可省的走路了。”
说着说着,赵隶猛然停下脚步。
“怎么了?”
景陌雪困惑发问。
“那钱掌柜被拿了这么多银子,心里会不会难受啊?万一他有个凶悍的老婆打他骂他怎么办?”
刚说完,不等牛雄跟景陌雪反应过来,赵隶甩手就给自己一个耳光,“该死的!身为大梁山的女婿,我怎么还有这种迂腐的念头?不行不行,十三叔赶紧带我去找个客栈再吃一回霸王餐……”
景陌雪与牛雄互相看了看,对视一笑。
这小子真有上进心啊。
于是乎,当很有上进心的赵隶,又双叒叕一次从酒楼出来后,就觉得自己已经是个合格的大梁山女婿了。
走在也不知道叫什么的小镇里,迈着外八字走路,那态度别说人了,就是路过的狗都想冲他汪汪两声。
“你瞅啥!”
赵隶瞪了眼过路的人。
“神经病!”
路人骂了一句,触及赵隶身旁的牛雄,顿时迈步跑走。
见此,赵隶看向景陌雪,她当即回以满意的笑容。
不嚣张不霸道,上什么大梁山?
不猖狂不牛气,当什么大梁匪?
占山为王多少年?抗拒朝廷乱战又多少年?如今即使落入下风,那些官兵敢杀良冒功,可你问问他们,谁敢深入大梁山一步?
这才是从小在山里耳融目染的景陌雪,学到的东西。
老子就是土匪,老子就是横行无忌。
“狗东西!”
听到街边熟悉的称呼,赵隶下意识就看去。
只见一个健壮的男子,正冲路旁一个小乞儿连打带骂。
“才要到这么几个铜子,你今个甭想吃饭!”
小乞儿面色脏污,双膝之下空无一物。
此刻蜷缩在街角,忍受着男子的暴打,默默无声。
或许她知道,哭喊只会惹来更严重的暴行。
“别愣着,赶紧走啊。再走个几里就到说好的青竹县城,也算是离开岭南地界。就是不知道姓任的到没到。”
牛雄推搡一把赵隶。
赵隶冲那边努努嘴,“十三叔,那小乞儿怪可怜的,帮帮呗?”
“你当你是谁?还可怜?可怜人多了。”
牛雄翻个白眼,“采生折割而已,天底下比这腌臜的东西数都数不过来。要不是这样,老子当年何必进山?甭想了啊,走吧。”
赵隶没动,他隔着街面去跟那小乞儿对视。
“媳妇,帮帮呗……”
景陌雪想了想,叹气道:“我听人说过这种事,以前也生过气,可你知道我出手后,这小乞儿的后果吗?”
茫然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