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执站起身,依旧半低着头,面露难色,支支吾吾地说:“太子爷,这……恐怕不符合规矩吧。”
“嗯?
你看这是什么,”说着,他从腰间解下一块牌子,抵在刘执的脑门上,“我爹给我的御赐金牌,见此牌犹如见他老人家亲临!
怎样,合规矩了么?”
刘执看着金牌,再次扑通跪在地上,颤声说道:“那是自然,不过城门斩首乃是圣上亲自下旨,还望太子爷不要让属下太难做。”
“安心,就吃个饭,一会儿本宫亲自把人完整地送过来,放人吧!”
见状刘执也不好再多说什么,站起身迅速打开囚车,解开马良的枷锁脚镣,任由太子领着去了不远处的饭馆。
“夏兄这是为何?”
马良被夏飞扬领着进了间屋子,桌子上摆着自己常用的那副笔墨纸砚,不见什么饭菜,一时间有些愣住。
“当然是救你啊,你不会以为真是带你来吃饭的吧?本来这件事就是我的错,要不是我要你画那幅洛神图,就没有后面这些破事。
现在赶快画一个替身去受死,之后带着我给你准备的盘缠南下,别再回皇都了,等到我登基大典在回来吧。”
夏飞扬一边解释,一边从旁边的床上拿出一个整理好的包袱,回头看见马良仍然愣在那里,大喊道:
“别发呆了,快画啊,我出去给你放哨!”
马良这才如梦初醒,虽说他倒也不畏惧死亡,但是能不死,还是不死的好。
他从笔架上抽出那只造型古朴的画笔,一手端着铜镜,一手在纸上描摹,不一会儿,按比例缩小的马良便跃然纸上。
待最后一笔勾勒完成,画中的马良仿佛被注入了生命,竟对着他眨眨眼睛,抬腿从画中走出来。
一时间房间中站着两个一模一样的马良,都互相望着对方,难辨真假。
“画好了没,”夏飞扬推开房门,面对着这样的场景,顿时呆愣在原地,半天才挤出一句“这……这真是神了!”
马良收起画笔,对着他说:“好了,带着我去死吧。”
“嘿嘿,你是真的,”夏飞扬看着收起画笔的真马良,旋即又凑到假马良身边,伸手捏捏他的脸蛋,“不过这次的假人好像比洛神呆滞不少啊,是不是你技艺退步了?”
“能骗住人就行”马良无所谓的摆摆手,他当然知道这副画比不上洛神,因为手中的画笔好像是靠什么能量驱动的,现在已经接近油尽灯枯了。
夏飞扬拉着假马良走出门去,像是不放心似的,没走出几步又折返回来叮嘱他:
“也是,我把你带走了啊,记住乔装打扮一下再跑路,还有,等我登基再回来!”
“知道了,放心吧,我睡一觉,醒了再走。”
马良回答。
几天的牢狱之灾把他折磨的身心俱疲,现在放松下来,他只想好好睡一觉。夏飞扬也是雷厉风行,得到保证后,拽着假马良的胳膊,头也不回的走了。
而真马良关上房门,倒在床上就陷入了沉眠,此时被他攥在手中的画笔散发着莹莹微光,一个奇异的梦境在他脑海中展开。
他站在一个金碧辉煌的大殿内,一个书生打扮的年轻人真在墙壁上挥洒狼毫,手上并无粉本,显然是胸中自有沟壑,通过画的雏形来看应该是一副山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