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在两百米外,当趋,任由战马自行加速,亦注意约束阵型;
敌在百二十米外,改跑;
入五十步内,全力奔袭。
张承业一冲下高地,便是全力奔袭……
耳旁呼啸而过的疾风让他冷静下来,忙松开加紧的双腿,提着缰绳的双手也微微发力,才将坐骑的速度控制了下来。
此时回头望去,由于他方才的不冷静,原本两百人骑兵,已被他拉成了一条长线。队形全乱了。
自己何时也遇事这般冲动了……
张承业暗自责备。
“止!”他高伸出单臂,五指握拳,示意全队集结。
两百飞龙兵先后陆续赶到,才再次结成行阵。
可此时前方右军的临时大营内也传来阵阵急促的鼓角声,同时近侧营门被推开,放出一队骑兵,直奔张承业的飞龙兵而来。骑兵过后,营内另跑出大量辅兵,忙着搬运鹿角,串联车阵,张弓以待……
无疑,自己的行动已被对方查获。
奇袭右军大营的计划失败。
但张承业并不懊恼,因为此时他已彻底冷静下来,再回头一想,自己原定的奇袭计划本就不靠谱,是莽夫行为。
张承业忙叫过两名十将来嘱托一番,而后主动朝来骑单骑驰了过去。
营内放出来的约有七八十骑,勉强算队游奕兵,人数不占优,故而小心翼翼地朝张承业等人靠近着。大概只是想侦查一下虚实,便赶紧逃回营去。
后见张承业单骑驰来,他们心下疑惑,干脆便停止了骑行。
待到看清是张承业后,对方才放心下来,领头的将领大喊:“来的可是飞龙使张军使么?”
张承业也看清了对方,执辔回道:“可是吴将军?”
此人乃右神策军永定都下一游奕副将,张承业称他将军,乃是客气的称法,亦有抬举之意。
吴副将官职更低,不敢托大,也离了队伍单骑驰来:“张军使客气了。军使为何来到此地?”
“说来话长。某与冯都将领了王都统之令打南边入城,却不想左军贼子端的是狡猾,在香积寺设下埋伏,将某与冯都将一通厮杀……自此队伍便散了,某与冯都将失去了联系。便是某手底下的七百骑卒,也只剩堪堪两百人了……”
张承业随机应变道。
吴副将朝张承业身后瞟了又瞟,果然只有两三百人的队伍了,好惨,心有戚戚道:“哎,我们这边也不轻松啊,左军贼子好是凶狠,前边从昨晚便一直打到现在,脑浆子都快打出来了,却硬是没站到半点便宜……
“不瞒张军使,我们永定都这次算是完了,出发时数了近两千人,如今怕是半数也没了,全折在这了。若不是看我部伤亡过大,指不定现在还在前面拼命了,还没有这撤下来修整的机会……”
或许永定都确伤亡过重,以至于张承业稍起了话头,这吴副将就大倒苦水,没完没了。
张承业扯回话题道:“飞龙兵虽伤亡过重,但也不敢坏了刘公和王都统的大事,因而见南边没有机会,某便率了余部绕行至此,赶来和大家伙汇合。”
吴副将的脸上抽动了一下:“嘿嘿,张军使对刘公和王都统倒是忠心,估计灭了左军贼子后,张军使必得重用。”
“如此胜负未分,不提也罢。”张承业摆了摆手,“请吴将军带某去见王都统吧。”
“张军使倒是……立功心切,佩服!且随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