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仲先见此情形,又事先得了刘季述的交待,站出来怒骂道。
今晚刘季述主唱红脸,那他就来唱这个白脸。
再且,他除了是右监门卫将军外,也兼任右神策军统军,常年主事右神策军军府,训斥手下都将并无不妥。
“玉山军总共才多少人,你们加起来又是多少人?没志气的东西!便是一人一口唾沫,也能把他们给淹了,有什么可怕的?”
“是是,王统领教训的是……”
几位都将口上应付着。
王仲先再向南一指:“你们看见没,那是什么?从天黑开始,玉山军营的火把就一直燃到现在,你们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我不妨告诉你们,早有人来传报,白天的时候,杨守信就把杨守成、杨守业、曹城等人都叫去了过去,他们现在就在那里密商,商量着如何除掉你们……怎么,你们是被人欺负惯了,还是被欺负怕了?现在左军都要杀过来了,还在这里畏手畏脚……真要等到别人把刀架在脖子上,你们才知道后悔吗?”
“是是是……”
“王统领说得对,先下手为强,绝不能坐以待毙!”
五位都将好歹涨了些士气。
可单凭这些,还是不够……
刘季述等众人停歇后,指着左手边的张承业,向五位都将介绍道:“还没为大家伙引荐,这位便是飞龙使张承业。想必大家伙都已听说过,张军使年轻有为,智谋过人……而且还是圣上跟前的红人。”
“圣上的人……”
五位都将不愧是禁军体系内的,一下就听出了重点。
“莫非圣上也知晓此事?”
“那我们还怕什么啊,为国除贼,为圣上分忧,本是我辈职责,对不对?”
“对对!”
“剪除左军余孽,为圣上分忧……”
刘季述笑而不答。
他只需稍加点拨,剩下的便交由这些都将们自行去想象。
一旁的张承业面色不改,可心里却已把刘季述这头老狐狸问候了祖宗十八代……
原来他今晚特意把自己叫来,是如此险恶用心……
却见刘季述正盯着自己,笑眯眯问道:“张老弟有什么看法?”
张承业回避与天子有关的话题,只道:“刘公与王统领方才说得对,若不趁此时除掉城内左军余孽,我们怕是再也翻不了身。且玉山军与扈陛、捧日两都,一个在城内,一个在城外,也正给了我们逐一突破的机会……”
“嗯嗯,张军使这番话有道理。”有都将响应。
“张老弟不愧是圣上器重的人,一句话都说到了点子上。”
刘季述有意无意地又点明了张承业与天子的关系,再问道,
“依张老弟看来,我们当先从何处下手?”